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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鸿波在钟兆平身边微微俯身。
他递给钟兆平一根烟,道歉的态度十分诚恳:“钟特助,不知道纪董今天有没有空,你看,我已经来了三次了。”
钟兆平没有接那根烟。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表,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丝毫善意:“跟我来吧,何董,您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好的,辛苦钟特助。”
何鸿波将烟收了回去,回眸瞪了一眼何知许,示意她跟上。
何知许实在看不下去了,滚烫的眼泪砸落,喉咙里好像卡着一根鱼骨头。
董事长专用电梯里,钟兆平扫向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
他不禁感慨,这一次何鸿波手提着两大箱要自罚的红酒,诚意倒是很足,毕竟,为了向丹希财团赔罪道歉,竟然都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送给纪晏深任意处置了。
看这架势,何鸿波是做足了准备来让纪晏深消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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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电梯门缓缓打开,1号大厦的整个顶楼是董事长专区。
钟兆平率先走出门,带着何鸿波和何知许走向董事长办公室,恭敬地敲了三下门。
“进。”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何知许瞬间感觉到窒息,就连背脊都开始发麻。
钟兆平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何鸿波走进纪晏深的办公室。
何知许实在是怕惹怒里面那个恐怖如斯的男人,可也只能强忍泪水,跟在父亲身后走了进去。
她的牙齿都在打颤。
何知许往里面看去,有些瞠目结舌,本以为父亲的办公室就过于宽敞了,没想到Duciy董事长的办公室建造的更是磅礴大气,比父亲的办公室气派多了。
此刻,里面并非只有纪晏深一人。
几个宽阔的真皮沙发上还坐着四五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丹希财团的一些高层。
他们手中拿着一些文件,正在商议着什么。
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是坐在老板椅上的纪晏深,不过,他似乎有些疲惫,在支肘侧头看着手中的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钢笔。
纪晏深身上穿着一件定制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衣袖挽起。
窗外夜色衬得他分外清绝,男人眉宇间有在商海磨砺沉淀下来的稳重与高深莫测,他一丝不苟办公的样子颇为严肃,有种不近人情的沉冷,像寒冬深夜下的一片海。
办公室内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