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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不绝于耳,血的腥味浓重的让人呼吸不畅,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他见都没见过的刑具,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阴森可怖的恐惧。
诏狱里的守卫其实并不多,主要的防守都在那三道院墙,因为几乎没有人有胆量敢闯入这里。
贺小乐知道,如果陆小凤早告诉他这里的可怕,他一定不敢进来,就算进来,也一定会因为紧张被人发现。
他不明白,人为什么要创造出这么多可怕的手段来折磨其他人?
贺小乐咽了咽口水,就在刚刚他差点因为害怕而窒息,他不敢呼吸太重,他怕血腥气让他干呕出声。
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贺小乐沿着每一间牢房最上面一层的横木飞快跑动,他的动作很快,快到牢房里的人不经意地抬起头看见,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眼花。
他来到了朱当沍的牢房外面,正好他的对面牢房没有人住,贺小乐松了一口气。
朱当沍一点也没有小王爷的样子了。他蓬头垢面的坐在稻草里,身上有伤,但不算重,只他的一双眼睛再没了往日的神采,曾经魁梧的人也瘦得厉害。
整间牢房弥漫着难闻的味道,贺小乐没有掩鼻,他默默地看着朱当沍,感觉有些难过。
原来,陆小凤真的说中了,在他漫无目的到处走的时候,他真的遇到过朱当沍。
他不知道朱当沍的名字,他也没有从朱当沍手里拿到千两银,因为当时他们都被大雨困在了山里,身无分文。
但朱当沍请他吃过野味。
他说他落魄的样子不想被人宣扬,所以不能告诉贺小乐他的名字。
因为朱当沍不肯说自己名字,贺小乐表示那他也不说名字。
两个人在野庙里不知姓名的同住了三日,朱当沍负责找食物,贺小乐负责修屋顶。等天放晴了,他们便分道扬镳。
贺小乐没有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朱当沍感觉到有道人影在他的面前,他只当是锦衣卫的人又来逼他认罪,所以连头也没有抬。
可那个人站了太久,也一直没有说话,这让朱当沍有些奇怪。
贺小乐摘下了蒙脸的黑巾,只是建在地底下的牢房太黑,朱当沍看不清他的脸。
贺小乐开了口,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点沙哑,他说:“这是我第二次看你落魄了。”
朱当沍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你……”
贺小乐没给他发问的机会,他问出了陆小凤的问题:“是不是有人找过你要千两银你没有给?”
朱当沍愣了一下,他的声音比贺小乐的还要哑,他回答说:“是。千两银不过是江湖的误传,我并不是随时身边都有这么多银子。”
他也有身无分文的时候,这件事贺小乐再清楚不过。
贺小乐问:“你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朱当沍摇了摇头:“并不是每一个我都记得,其中有些人不过是想不劳而获的宵小,但有一个人我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