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衣神色略带困惑,拿起文章,认真地看了一遍。
随后他又看了两遍。
再之后,他再读了一遍。
梅俊苍站在旁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过现在不是催促的时候,只能等竹青衣读完。
竹青衣放下文章,叹息一声。
文章,自然是好文章。
梅俊苍以前的文章他也看过,加起来都不如这篇。
而且这行文逻辑,习惯,一看就是出自梅俊苍之手,无他人代笔。
若是在平时,以两家的交情,竹青衣自叹一句不如,亲自为其扬名也不为过。
但今日不行。
“你将这文章送来,不仅是想要我读一遍吧?”
梅俊苍顾不得其他,跪倒在地上,“请竹伯父见往日的情分上,落笔送到明日朝会上,我梅家定不敢忘恩!”
竹青衣将文章细细折好,“你拿回去吧。”
梅俊苍不接,而是看了一眼下人,下人从拿着的锦盒中,取出一块青玉。
这青玉本身也不珍贵,但是梅清臣把玩了三十年,如今异象自显,不比三品道家丹药弱多少。
梅俊苍将青玉递上,“竹伯父,父亲清廉你是知道的,家里面也没什么长物,就这玉还可以把玩一下。”
竹青衣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梅俊苍咬牙不语,跪在地上直磕头。
竹青衣将文章递给儿子,端起茶水道,“来人,送客。”
听到老爷喊,门外来了两名武夫,硬是架着梅俊苍的胳膊,送出了竹府。
竹三问连忙追了上去,想要给梅俊苍赔罪,等改天自己父亲消了气再说。
不过当他追上门口的梅俊苍,却看到如狼一般的眼睛,在夜色中直勾勾看着自己。
梅俊苍一把夺过自己的文章,撕了衣袖,“今天这事儿,我梅府认了!”
说罢,将衣袖扔到地上,大步离开。
竹三问见事情不对劲,赶快跑回去,将事情说给父亲听。
竹青衣吩咐下人,去打听梅府今天见了什么人。
等三盏茶过后,下人才回来禀报,“好像是见了周家二子。”
“什么是好像!”
竹青衣三尸神直跳,竟然没有修养,直接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茶盏粉碎,茶汤四溢。
竹三问都被吓了一跳,昨日父亲回来,用教子棒打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动怒!
下人硬着头皮回答,“周围邻居说,见了一俊朗道人,不过那道人打扮和周家二子平日里不同,周围的人原本也没有在意,我们想要进梅府问问,不过梅府闭门谢客。”
竹青衣忽然脸色大变,“不好!”
他对下人说道,“你赶忙通知其余诸家,若是梅俊苍找上门,不要让他进府,就说休息了。”
下人连忙问道,“哪些家?”
竹青衣情急之下,直接说道,“凡是和梅清臣有情分的,都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