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宫行完礼,谢离入到寝宫,一早等候的太医为他诊断上药。
待太医退下,花颜弯腰吹了吹谢离额头的伤,撅嘴抱怨:“夫人也真是,事到如今,何必多此一举。”
花颜小时候很黏常英,只是后面见多常英抓狂的样子,心生惧意,再难亲近。
谢离叹气:“不知道娘现在如何,会不会想不开。”
“有嬷嬷宽解,应该不至于吧。”
主仆说着话,一群女子进入寝宫,为首的年长妇人朝谢离欠身:“奴婢是宫里的教习姑姑,先后伺候过多位娘娘,对侍寝之事多有研究,能帮助太子妃早日诞下小皇孙。。”
谢离忽地头皮发麻:“什么叫帮助我早日诞下皇孙?”
张姑姑一板一眼地说:“女子承受时该怎么取悦夫君,什么姿势易受孕都是有讲究的,容奴婢近身讲解。”说着,张姑姑使唤两个婢女上前替太子妃宽衣。
谢离愣住,往后躲了躲。花颜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不许靠近我家小姐。”
张姑姑不悦:“你家小姐已是太子妃,该称呼太子妃才是。”
花颜昂首:“那也不许靠近我家太子妃。”
张姑姑蹙眉,看向后面的谢离:“请太子妃配合。”
“闺房之事,该夫妻二人商讨,哪有外人插手的道理,姑姑非要多事,莫不是要折辱我。”谢离只觉对方简直离谱,从前只觉得对女子言行约束过于苛刻,没曾想婚嫁后还有更加荒诞的事等着。
张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带大过多位皇子,连皇后都会给三分体面,哪知在一个新晋太子妃这落了下风。看向谢离眼神不觉染上一丝轻视,到底是妾生女,无大家闺秀之教养,不通规矩。
“连皇后妃嫔都得如此,太子妃莫不是要违逆礼法?”
谢离:“明知不对还有遵守,未免太过迂腐。”
张姑姑拉下脸,好言与他相说,还这般顶嘴,当真是不知所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前厅宴会即将结束,太子便要来洞房,莫再耽误时间。”
“走开,不许碰小姐。”花颜护着谢离,推开上前扒衣服的婢女,扬声大喊:“江星勉,快来救小姐。”
门外守候的江星勉听到花颜的呼叫,急忙闯进去,粗暴地扯开几个婢女,拔出藏于袖口的匕首挡在两人前面,“滚开。”
张姑姑吓一跳,而后更加气愤:“谁让你进来的,一个外男胆敢持械擅闯太子妃闺房,你要造反吗,来人,把这贼子押下去。”
守卫很快进来抓人。
“谁敢?”谢离呵斥前方的人,盯着张姑姑说:“他是我的近身侍卫,张姑姑,你既唤我太子妃,该知道我是君你是臣,你这般不饶人,是要以下犯上吗?”
张姑姑轻蔑道:“我是奉皇后之命,非皇后不能惩戒,太子妃莫不是就想顶替皇后的位置?”
“那本宫能不能惩戒你?”
“太子殿下。”
张姑姑脸上闪过慌乱,眼见周围侍卫婢女跪下,连忙转头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林沂先是以眼神安抚谢离,然后冷声问跪在地上的张姑姑:“姑姑说,本宫能不能惩戒你?”
张姑姑怯怯回:“殿下自然可以惩戒奴婢。”
“那太子妃是本宫妻子,与本宫不分彼此,怎就让姑姑如此不知尊卑,还是姑姑两面三刀,实际也不尊本宫呢?”
“奴婢不敢,实乃奴婢身负教习之责,不敢丝毫怠慢,多次好言诉说,谁知太子妃性子倔,不肯配合,奴婢别无他法,只能搬出皇后娘娘当救山。”
林沂哼了身,越过张姑姑走到谢离身边,握住他的手拍拍,“她不需要学这些东西,若皇后问,你便说是本宫的意思。”
张姑姑抬头:“殿下,规矩不可不尊啊。”
林沂沉声:“本宫说的就是规矩,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