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段话,裴修哲的脸色更是僵硬地难看,堂堂一个大男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是绝望的颓丧。
他看着温靳辰,颤动着嘴唇:“不!这不是韵儿说的!”
“录音文件我已经发给你了。”温靳辰淡淡启唇,声音平静无波,“算是作为回礼,你不用太感谢我。”
裴修哲颤栗着向后退,温靳辰放出来的这段录音,比狠狠打他一顿还让他心伤。
它直戳他的心脏,直戳他的软肋,直戳他的痛处。
他再也待不下去,转身就走。
他要去找萧诗韵,要质问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杨鹏站在不远处,看着温靳辰此刻的脸色,在心里暗叫不好。
温靳辰那张迷人的俊脸像是被墨汁染过一般,透着想要杀人的冷戾和狂妄,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揪紧的拳头爆出粗硕的经脉,一直向上顺延,在黑色袖管的遮裹下,只留给人无限敬意的可怕。
他低眸,盯着地上那团土,一直盯着它,周身汹涌流窜的气流更加低冷压抑。
那株柔嫩的新叶已经被裴修哲无意识踩了一脚,残败地只有垃圾篓才会成为它最终的归宿。
温靳辰的心头袭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是苦,是痛,是落寞,是伤心。
他一直强压,希冀用浓浓地冷意将那份血腥冰封,却没有丝毫作用,他越冷,它越浓,弥散地已经进入了他的每一个细胞,将他完全击溃。
他彻底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一整天的愉悦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剥离,是抽丝剥茧的痛。
拿起车钥匙,温靳辰大步迈走,黑色的车子在路上疾驰,像是豹子一般的极速。
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去Z市。
他要亲自去调查看看,那些真相,是不是真的那么难以找寻。
可是,车子才开到一半,温远候就给他打电话了。
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催,催得他只能接电话。
“回来。”温远候冷冷地只给出两个字,好半响之后,才吐出一句富有深意的话:“他来了。”
温靳辰一个急刹车,立即调转车头,向温家赶去。
他。
温靳辰知道这个他是谁。
他叫温良夜,是温靳辰同父异母的弟弟,手中握了点儿温氏集团的股份,就一心想着怎么将温家的财产夺走。
当温靳辰赶到温家的时候,温远候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温良夜则拿了好多玩具,一件一件地在温远候面前摆弄。
“爷爷,我也是你的孙子啊!看见我,你好歹也笑一个嘛!”温良夜手中拿着一个“会尖叫的鸭子”玩偶,显得有些沮丧。
顿了顿,他再笑道:“你看,我捏它的喉咙,它就会‘咯吱’一声大叫。就好像是濒临死亡的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声,那么绝望,又,那么搞笑。很好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