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少女看着自己父亲疲劳模样不禁心疼许多,伤心劝道:“爹,要不你就留在家里等我吧,我能把阿姐带回来的。”
老人停下来喘了几口气,随后扭头看了一眼少女严苛道:“你能什么能,那是什么地方是你能带回来的吗?赶紧走吧,我们得在天黑之前赶到三河镇,在那里找地过夜第二日好早点到天岭。”
“爹……”少女不甘心继续哀求一声,但老人却坚持往前走去。
他不怕劳累,他只怕心中的愧疚和悲痛再也没机会弥补,变成一生的忏悔遗憾终身。
其实他年纪也不大,明明四十多岁的壮年如今看起来却如同腐朽的老人一般,皮如枯木,唯有那半黑半银还未全白的蓬乱头发能留存一点他的时间。
少女无奈,只得一边承受着后背来自背箩的压力,一边帮忙搀扶起自己老爹上山。
上山的人不易看清下山的客,在距离只有十多米时,一老一少才发现前方竟走来一行人。
领头之人身穿管事常服,由于这两天经常来这里所以中年老人认得,这是一名来自旬南道土皇帝谢家的管事。
于是中年老人连忙拉住自己女儿退避到山道一旁,弯腰低头,等待着这行人路过。
就在这行人快要路过时,领头管事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咦?你是山脚下那名老猎户吧?”
中年老人连忙哈腰点头道:“是的是的,惶恐吴老爷还能记住我这贱户,我们这正是要去三河子集市里售卖一些土特产。”
中年老人精心解释着,但管事可没功夫搭理他这些,得知确实是山下居民后,吴管事立即走进人群中,对着谢益凡恭敬说道:
“回公子,这两人确实是山下住户,您看需要他俩做什么吗?”
听到吴管事那献媚的声音,中年老人斜目用余光看去,发现竟是一华服公子哥站在人群中央,身后还有一着装少见的女旬人,再往后中年老人不再看清,只见到类似闪光一般事物袭来,瞬间自己大脑就被放空一般差点失去意识,双脚瘫痪跪在了地上。
那是篁二的目光。
中年老人极度惶恐,他明白刚才可能是遇到什么了,唯有宗师或者练气士才能使自己变得如此狼狈,而出门能用上这般人物当保镖的,定然是谢家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少女不知所以然,见自己拉不住自己爹爹身体后就只得跟着下跪。
一头的谢益凡听到吴管事汇报后并没有下令什么,而是直接走过来到老少两人面前道:“无需下跪,起来吧。”
听此中年老人和少女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而谢益凡在见到中年老人模样后以为此人年纪很大,就客气问道:“请问这位老丈,你们这是去哪呢?”
中年老人明白,在这般贵人面前最好不要撒谎,因为他们平民承受不起一丝的暴露和怀疑的代价。
于是中年老人恭敬回答道:“回老爷话,贱民们正准备去三河子镇,在那里过夜后再赶往天岭城售卖些土货。”
“哦,去天岭城售卖土货,看来你们收获不错吧。”
中年老人惶恐,不知谢益凡之意何为,小心答道:“是、是的,还行还行,”
谢益凡看了一下中年老人和他女儿的衣着,疑惑问:“你们不是旬人吗?”
中年老人张嘴想要回答,但这时一旁的管事连忙解释道:“公子,他的确是胤夜人,是山脚几户人家中唯一的胤夜人家,不过他娘子倒是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