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数。
之前的那些旅帅和指挥,都是童闫杰大清洗后剩下的。
张骏之流肯定是童闫杰新提拔上来的心腹。
韩渊鳞、马云飞等人,则应该只是明哲保身,倒不是真同流合污。
否则他们也不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力挺自己。
但相比之下,叶扁舟和他身后的这些军官,这些被童闫杰关进大牢,准备祭旗的人,才是真正的忠贞不屈,也是他真正可以依靠的人。
“你是黄埔几期的?”他笑着问叶扁舟。
“回太保,在下是黄埔一期的。太保在毕业典礼上的讲话,让在下深受鼓舞。我等同期二百八十九人,分别时曾立誓要跟随太保,杀光大楚所有的敌人。”
哎呀!
自己不会一不小心,在这些人心里种下了军国主义的种子吧?
不过,眼下还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
他笑道:“路要一步一步地走,事情要一点一点地做,还是先考虑怎么应对范泽民的叛乱吧!对了,你,还有你们……”
他用食指点了点叶扁舟和韩渊鳞等人:“你们以后可以叫我‘校长’,你们在我面前也不用自称‘在下’,称‘学生’就行。”
叶扁舟等人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得无以复加,连话都说不清了。
“谢太保,不是,谢校长,学生……学生……”
“学生将毕生追随校长……”
“校长放心,范泽民等叛贼不过是跳梁小丑尔!”
也不怪他们激动。
这年头,学生可不是随便叫的。
在官场上,只有在科举考试中考中了的,才有资格在主考官面前自称学生。
这可是一辈子的师生关系。
这也意味着,宁易认他们这些黄埔军校的毕业生,为自己的门生了。
有宁太保这个座师,那绝对是大楚年轻军人梦寐以求的事。
宁易也很满意。
这“校长”听起来格外舒服。
他拍着叶扁舟的肩膀说:“你先暂代河西卫右军司马,替我把这个担子挑起来。”
这等好事,叶扁舟哪有不答应的。
宁易又对其他“学生”说:“还有你们。我昨晚一夜没睡,现在去补个觉,事情就全交给你们了,行不行?”
众人连忙说没问题,有学生在,校长放心去休息即可。
他听完满意地点头,然后背着双手转身朝营帐里走去。
走到大帐门口时,他听到叶扁舟领着右军士兵们在身后高呼:
“忠于大楚!”
“服从上级!”
“追随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