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再次给范泽民去信,让他严密监视突竭斯和吐蕃的动向。
他还表示,自己不日将前往河西视察工作,随行的还有灵武卫骑兵。
他的本意是亲自去河西坐镇,免得河西四郡全被一锅端了。
没想到,范泽民立刻回信称,河西地方偏僻,存粮不多,无法供给额外的大军。
而且河西卫一切正常。
突竭斯和吐蕃老实得像绵羊一样。
太保请放宽心。
如果太保实在不放心,就请另外派个人来代替自己吧!
宁易看了回信后,气得当着周惊鸿的面,一把把信笺拍在了桌子上。
什么人呐!
自己是去救你命的,你却像防贼似的。
真是热脸贴在了人家的冷屁股上。
周惊鸿问清楚了情况后,劝慰道:
“听说范泽民自视极高,常以当代武侯自居。
当初马宗派人去劝他一起起事,结果此人当着信使的面,
将马宗的信撕成两半,还说了句‘尔等也配’。
如今太保带着灵武卫的兵,到他河西卫的地盘上,他自然会视为羞辱。”
原因恐怕还不仅仅是这个。
之前没给这人封侯,估计这人因此忌恨上了自己。
周惊鸿又说:
“范泽民虽然有些桀骜,但能力还是有的。
河西卫面临的形势,是所有边卫中最严峻的。
但自从此人担任河西卫大提督后,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太保是不是真的过虑了?”
宁易摇了摇头。
河西卫这些年没出事,并不一定是他范泽民的本事。
反正这次河西必然会出事,而且是大事。
见周围没有其他人,周惊鸿又小声说:“如果太保笃定河西有变,也不必忧心。让范泽民吃点苦头,对太保而言,也不是坏事。”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这样的。
但问题是,这次河西四郡会全丢掉。
那这就不是一点苦头了,而是大楚的一个大麻烦。
河西一丢,大楚的两大死敌就连成了一片。
大楚在战略上将陷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而且,大楚通往西域的商路也将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