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个基础上,程晚吟才会考虑和对方发展感情。
程晚吟这样想着,与王槿之面对面夹着菜。
因为她以前吃饭都是王铁根沉默着端着饭进来,放到程晚吟跟前,过了一会估摸着她已经吃完,又端着碗,沉默地离去。所以程晚吟对此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但现在算是她第一次面对面与王铁根吃饭,气氛尴尬得要死。
食不言寝不语,程晚吟不太习惯吃饭时与人说话,眼睛瞟了瞟坐得高高的王槿之。她费力嚼了嚼混着粗粮谷子的米饭,感觉自己吃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筷子。
她拿起白板,边写边给她看。[咱爸之前给你留了什么?]
程晚吟也不敢问王槿之怎么能跳那么高,还那么稳,怕涉及到对方的隐私。
毕竟这高脚凳材质挺轻的,王槿之刚刚如果稍有不顺,跳歪了一寸,便会失去平衡摔下来。但对方却没有,身轻如燕。
“嗯……他就留了一间房子和一件道袍。”王槿之也没有把气氛继续沉默下去。
程晚吟已经哑了,她再不爱说话,那成什么样子了。她可以模仿原主的性格,但绝不会完全像对方那样当个锯嘴葫芦。王槿之沉吟了一声,说道。“之前房子已经抵出去了,但…其余都是我挣来的。”
王槿之很喜欢程晚吟称原身父亲为咱爹,这表明晚吟姐已经把自己看作了一家人。但同时她又觉得程晚吟这么问,可能是觉得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养不起她,赶紧补了一句。
“那些家具和给村长的钱都是我挣的。”
其实应该说是原主挣来的。但原主已逝,现在的身体里的是王槿之。她说是自己挣得,也无可厚非。
王槿之说完,放下碗筷,严肃地看向程晚吟。
“现在虽然我没了房子,也没了钱。但你放心…”
她知道按原主那种傲气读书人人设,嘴都比较笨。她也不能说什么油嘴滑舌的情话,便很朴实地跟程晚吟保证道。
“我也是上过学的,肯定可以给你再挣套大房子。”
如果没有程晚吟,王槿之也会和原主一样上山采药,然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浑浑噩噩过日子。但有了恋人就毕竟不一样了。她要为程晚吟着想,没有奋斗目标是不行的。
王槿之这些话很朴实,也是作为一个乡野汉子对妻儿最诚挚的保证。
当然,王槿之也可以更好听地保证,但不行。
因为在原主王铁根眼里,程晚吟可一直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比自己还贫穷的拖油瓶——她是不知道程晚吟的真实身份的。王槿之自然也不能说漏嘴。
程晚吟也同样放下笔,啊啊几声,发现王槿之没明白,便手指聚拢,摆出搓钱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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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吟知道这个时代是机会最多的时期,不少年轻人背井离乡外出务工,已经形成了一股打工热潮。
既然王槿之说了要赚钱,程晚吟便问问——可不能让对方心里没有什么章程,便眼高手低地说大话。这是要不得的。
如果王槿之真准备去城里发展,而程晚吟真能逃脱出去。她自然准备用自家的公司和产业,给她这辈子决定相伴一生的人提供发展机会。
但如果王槿之只是随便说说,那程晚吟攒的小钱钱也照样能养对方一辈子衣食无忧,更何况程晚吟身为程家唯一的直属继承人,挣钱能力也不差。
当然,前提都是她可以从外面那密布的眼线中联系上她的爸妈。
程晚吟知道程家那边,估计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座机和那些管家保姆已经被她那养妹给全控制住了。
毕竟程欢大学期间可是一直住在她家的,而且还进入了自家公司给她打下手,深受她和她父母的信任。
若不是因为上辈子的糟糕经历,程晚吟说什么也不想怀疑这个妹妹。
程晚吟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碧如洗的晴空,眼眸扫过那排排低矮的房屋,看着村中嬉笑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偶尔还有几只路过的田园犬被饭食的香味吸引驻足。
“嗖!”
王槿之从兜里掏出一颗石子,手腕轻轻用力一甩,那颗石子便如飞剑一般猛地砸到那只黑狗身上,直接把那只留着口水的黑狗惊走。
“汪汪汪!”
这激烈的犬吠声也同时吓醒了发呆的程晚吟,她抬头看了看上方那坐得笔直、优雅咀嚼着什么的俊朗青年。
面对自己的发呆,对方只是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个手绢擦了擦嘴,等待自己回神后,才温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