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次姜雪蕙知她心结,早就对她耳提面命,教导她提升格局和眼光。
若不如人就多想想自身优势。或学习对方的优点。
姜雪蕙接到父亲来信提及谢危与她们同上京城时,就提前一晚与妹妹同睡。
等下人出了屋,用一副带着秘密的模样拿出父亲的信件。
她给妹妹分析父亲的信,尽管信上只简单说托了朋友带两姐妹上京。
为两人名誉设想,对外称谢危是姜家远房亲戚。
因前世的便宜妹妹信了远房亲戚的说法,对谢危多有无礼的举动。
她深谙哄孩子的道理。装出共享大秘密的模样,来诱导便宜妹妹。
姜雪蕙先同妹妹分析此人极有可能是父亲同僚。因她们带的护卫和仆妇丫鬟足够安全。
会多此一举安插人进来,怕是要她们姐妹掩护对方行迹。
所以姐妹俩的举止言语定要妥当,不求对方记恩,只求一路和气共处就能帮到父亲大忙了。
这种能够帮到素未谋面的父亲的任务果然让便宜妹妹很是激动。
从姜雪宁记事起,头几年她和婉娘在庄子总受乡人排挤。
直到她启蒙识字,父亲派人送节礼和幼童书籍,再无人敢给脸色她们母女看。
后来过节时县太爷都会派亲信送礼物到庄子示好。
每年不同节日有不同的礼物书籍和简单问候的信件,父亲的表态让乡人信了她们在乡下养病的托词。
也让母女俩一扫先前的窝囊气,能抬头挺胸在当地以官家亲眷自居。
过往的节礼让姜雪宁心里对父亲极为亲近爱戴。这回听到这是关系到父亲的大事。
她对谢危印象再坏,对方再冷淡,她都一一忍下来。她学着便宜姐姐的态度,敬着远着。
谢危需要掩藏形迹,便与姜家姐妹同车。他每回上车先施礼,称她们姜大姑娘,姜二姑娘。
人坐到车上却是一言不发,不是靠着车窗小憩,就是看手中琴谱。偶尔心情好,抚上一曲。
姜雪宁很是不满,因为他的存在,两姐妹不敢交谈,她听惯的故事八卦便宜姐姐是一个也不敢讲了。
连看的书都要正正经经,免得被人挑毛病。
但诗词小记看久了也头昏。偏还不能说话,也不能下棋打牌。
更气人的是谢危也不理她们,自顾自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自得其乐。
若非得便宜姐姐嘱咐,姜雪宁早就撕烂他的琴谱,做些恶作剧恶心对方一把了。
与她不同的是,姜雪蕙对谢危的态度倒是求之不得。她本就打算做个吃瓜的小透明。
谢危同她说话她还害怕。这样远着更好。
她上车就看药草书籍打发时间,偶尔看看车窗外自然辽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