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转身想抹去脸上的泪,可脸颊微痛,他才想起脸被划到了。
沈芷衣见状赶紧递绣着海棠花的手帕给他擦脸。
燕临不在意地接过来,擦完就随手放兜里。
沈芷衣本想让他还给她,见他如此随性,还是沉默了。
两人挥别,沈芷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很是好奇。他到底在哭什么呢?是燕临喜欢那小姑娘不理他了吗?
又想起燕临那微微红肿的嘴,沈芷衣有些不自在,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甩了甩头,从小见过燕临不少糗事,哪能对他有半点遐思啊。
算了,日后让她打听到是哪家姑娘,就帮一下燕临说些好话。
要那姑娘敢负了燕临,身为好友的她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天色已近黄昏,晚霞将天空点缀的金黄一片。燕临和沈玠在酒楼包间点了清酒,望着镂空花窗外的晚霞格外惆怅。
两人的情绪低落至极。若姜家姐妹还在姜府,他们肯定会借着酒意壮胆,直接问上门去。
如今两位佳人远去杭州,两人心里有千般言语,万般思量,都吐露不出一句话。
他们各自私底下哭也哭过,在好友面前再哭就丢人了。
两位被京城少女追捧的梦中情郎,如今都为情所伤,失意消沉,只能闷头吃菜喝酒。
可他们心头堵的慌,动了几下筷子就吃不下了。
不一会,延平郡王来了,薛烨跟在他后头。两人无意在外头碰见,便结伴来常去的酒楼吃菜。
店小二见他们四个常在一块,直接领他们到沈玠他们在三楼。
延平郡王见他俩死气沉沉的模样,他不明就里,奇道:“今日季末考试你俩还是第一第二,是在庆祝吗?”
沈玠同燕临没回答,等延平郡王和薛烨坐上桌,沈玠强打精神问:“你们怎么出来了?先生没留作业?”
延平郡王道:“原本要留堂写,有位小公公通知我们,明日谢先生请假,其他先生也有事。
干脆给我们明日放一天,能出宫的都跑了。”
燕临和沈玠对视一眼,倒省的他们又浑浑噩噩上一天课了。
不用上课,自然就要放开了喝酒。于是又上了些酒。喝着喝着,延平郡王同薛烨都聊起最近朝中的八卦。
自从薛家的赏菊宴打响名声,他家对京城的未婚男女都如数家珍。
薛烨说起今年的新科进土,最受瞩目的还是探花和传胪。
殿前应试,圣上沈琅喜他两才思敏捷,又见他两年轻英俊,笑称他两为京城双壁。这雅号从此传扬开来了。
定了名次后,因朝廷缺人。对这届的进土安排上就不拘一格。
探花崔来仪出自世家崔氏,朝中有些人脉,被破格同状元榜眼一起被授予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而传胪张遮是刑部司郎中的独子,顾春芳的亲传弟子。张遮按例在保和殿参加朝考,综合考试成绩第一。
张遮在殿前奏对对答如流,奏章写的老练。被破格任命从七品的翰林院编修。不用同其他进土一般从庶吉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