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刺耳的皮鞭声,像雷鸣般撕碎了四周的肃穆和寂静。
那死不瞑目汉子身上的单薄褴褛衣衫,又被撕扯下一大片。他满是冻疮的皮肤,更是被撕扯下一道血肉。
但身躯瘦弱的他,哪能吃得住这一鞭的力道。
虽然他的身子已经略显僵硬,却还是被一鞭抽倒在地。
“呵……”陈恕惨然一笑。
“李民安!老哥,你的名字多么好啊。”陈恕栖栖惶惶。
他不顾身上要命的伤势,面无表情抬脚走向那两个手持皮鞭的官差。
此时,那两个官差才发觉眼前氛围的不对。在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数具官差尸体后,他们更是吓得魂都要飞了。
“杀人啦,有贱民杀官差啦!”两个官差鬼哭狼嚎,推开人群仓皇逃窜。
陈恕欲要上前追赶,却踉跄着脚步跌倒在了地上。
他一手撑地,一手扶着劫龙枪,缓缓站起了身。死则死矣,临死前,他也要先弄死那两个可恶的官差。
“小祖宗哟,你可珍惜着你的身子和性命吧。”绣红执事从人群中挤出,款款走到陈恕身旁。
她抬手将陈恕按倒在地,纤细灵巧的手指频频弹动,很快便将陈恕胸膛那可怖的伤口缝合了起来。
“但凡那一刀劈得再深一些,你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劈成两半!”绣红埋怨了陈恕一句,扭头喝道:“李蹊,你发什么疯,带他这么玩命!把你李家的仙风酒,赶紧给他灌上两口!”
“这怎能怪我,还不是他自己急于杀敌,非要以命搏命。”李蹊踱步到陈恕身旁,往陈恕口中大灌了两口烈酒。
“小子,怎么样,杀人比黏着我切磋要爽吧?”李蹊不怀好意地继续撩拨陈恕。
“那两人,还没杀!”陈恕脸色煞白,身体状况极为堪忧。
但他依旧摇摇晃晃站起身,欲要朝那逃跑的两人追去。
“陈恕,枉杀官差,你好大的胆子。”殷崇义带着一队官兵姗姗来迟。
十余个官差驱散百姓,将陈恕三人严严实实包围在内。
风尘仆仆的殷崇义走进包围圈,他步步逼近陈恕,眼神不善。
“枉杀?殷大人,你是眼瞎了不成!”陈恕也没给殷崇义好脸色。
但凡县尉殷崇义不惧世家,当初阳城强买强卖地产的事,就不会闹得那般惨烈。
但凡县尉殷崇义尽职尽责,外城又哪里会频频发生这些惨绝人寰的事。
“我没瞎,当前要以大局为重,以建造城墙为重!城墙一天不建起,就会有更多的人死于异兽之口!”殷崇义没有因陈恕凶神恶煞的气势而畏惧,反而咄咄逼人。
在他看来,陈恕在此惹事,是扰乱了建造城墙的进度,进而会在未来造成更多百姓的死亡。
“大局?对这一家三口而言,家人就是天下最大的大局!”陈恕心中的怒火并没有因为杀了三个官差就熄灭,反而愈演愈烈。
“外城之事,不须你来多事,滚回你的炼气学院去!”殷崇义也发了怒。
眼下山海异兽越来越多,城墙一事仍然差之甚远。
若是能立即建成城墙,别说是死数百人,即便是数万个人命垫进去,他也在所不惜。
因为即便有不少人逃去了阳翟和宛丘,阳城外城及周围仍然聚集着数十万人。
若是不把城墙建立起来,这数十万人少说也要死上半数。
这才是真正的大事,也是真正的大局!
“外城的事,我管定了!一人作恶我便杀一人,两人作恶我便斩两人,你若作恶,我灭你全家!”陈恕寸步不让,而且凶神恶煞挺枪指向殷崇义。
殷崇义冷着脸走近陈恕,他沉着嗓音阴冷说道:
“据我推测,你那能加持实力的神兵,应该有范围限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