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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鄂大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问,生怕隔墙有耳。
“什么怎么样?谁怎么样?”何大人盯着他的眼,阴阳怪气地反问。
“哎?!”鄂大人急了,重重扽了一下他的衣角:“我问你人哪——死了没有?!”
“死了没有你还不知道?”何大人背着手,慢慢地绕开他走:“那药不是你配的么?分量多
少,你不必我清楚呀?”
“那就是——死了?”他追在他身后问。
死这字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用力。
“你要不要亲自去看看?”何大人转过脸,半张脸浸在阴影里,显得非常阴森。
“我……我……”鄂大人急不可耐:“你给我句痛快话不就结了么?”
“那当时你怎么不下去呀?”
鄂大人先一愣,又笑起来了,显然他的意思是很接。他走到老何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又矫情上了,又矫情上了。我不是说了么?这儿是宗人府,老兄你的地界儿。我一个人下去吧,说不过去。我们两个人一起下去,那不是目标太大,引人瞩目么?”
“噢,讲来讲去,左不过我来当这替罪羊。”
“瞎说,一切我都打点好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见他态度软和下来,鄂大人打岔
道:“下去这么久了,老爷子跟你聊了吧?”
何大人没有答,眼睛盯着墙角里的一个洞出神。
“老何……”鄂大人碰碰他的胳臂。
何大人像是受了惊吓,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定下神后,他支支吾吾地讲:“聊了些将长
话,总是难免的……”
“啊,也对。”鄂大人理解地点点头,轻松地说:“这些咱得全记住。过几日给十四格格捎
过去,当是老爷子的遗言了——他都说什么了?”
“他说,”何大人皱紧眉头,望着甬道深处,感觉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瑞良,你脑袋破
了……”
“他说什么?!”
“他说,”何大人定睛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瑞良,你脑袋后头……破了。”
鄂大人一怔,赶紧拉下老何的衣领。他发现他的脖颈后面果然是一片血红,手一摸,全干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