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淇撇了撇嘴。
“都不太行。大几十岁的人了,独立生活都成问题。饭不会做、地不会拖,还成天想找个老伴儿服侍他……这种人啊,谁愿意要谁要吧!”
许颂苔噗嗤笑出声来:“是啊,我也觉得不行。咱还是再看看吧。”
“嗯。”商淇说,“我现在觉得,谈恋爱可以,结婚是万万不行。反正这辈子我是不会结第二次了。”
许颂苔连连点头说是,还半开玩笑地问她怎么不谈个年纪小的。
商淇沉吟半晌,回他一句“不喜欢太嫩的”,许颂苔又忍不住弯起嘴角。
等到该叙的旧都叙得差不多了,许颂苔才试探性地说:
“妈,我想问你个事。”
商淇喝了一大口铁观音,放下杯子问:“什么?”
“你还记得小赵吗?”
问题出口之前,许颂苔设想过商淇的反应,猜测她可能会再次歇斯底里地骂人,或是指责他旧事重提。
但出乎意料的是,商淇只是微一点头,说:“记得啊。怎么了?”
许颂苔有些吃惊,但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说:
“我想了解这件事的经过,你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可以呀。”商淇有些纳闷,“但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就是你爸出轨年轻下属,搞大人家的肚子,两头瞒,两头骗,最后害得人自杀……她家里人不是还找我们闹过吗。你都忘啦?”
“没忘。”许颂苔说,“那你觉得这件事里,许皓和小赵的家人谁责任更大?”
“责任?”
商淇歪了歪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隔了好一会儿才说:
“这怎么好说呀。我也不知道。”
许颂苔有点泄气。
确实,责任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连法律都很难界定,他怎么会觉得商淇就有本事判定呢。
“不过——”商淇拿了个草莓塞进嘴里,“人都死了,再说这些也没用。不如朝前看吧。”
许颂苔哭笑不得:“话是这么说……但她已经没法向前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再也没话可聊了。
许颂苔琢磨着是不是也该离开,让商淇休息了,商淇却又开口道:
“其实这几年,我偶尔也会想起她。甚至有点理解她了。”
“啊?”
许颂苔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
商淇看他一眼,露出个难以形容的笑,好半天才说:
“就是……我离婚后也谈过一段恋爱。
“对方是个已婚人士,但我当时完全不知情。”
许颂苔脑子里“轰”的一声。
“当然,知道这事儿以后,我立刻就跟他分手了,再也没联系过,也没闹到他老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