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凌姑娘拖着腮帮子,想象着自己可能的命运。
若那些觊觎高祖宝藏的人知道,她的血能够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让凌府倚梅园地底下的石头块,全变成金灿灿的黄金地,那么她的下场。。。。。。
凌姑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正害怕呢突觉颈后一沉,新帝展了披风正往她身上盖。
新帝躬身站在她面前,她一伸手便环抱住了他劲瘦笔直的腰身,双臂越收越紧,直叫新帝寸步不能移动。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像浸润在久聚不散的江南烟雨里,迷蒙的亮光照进他心田里:
“陛下,如果我说,如果我说我可能有些不一样。。。。。。”
她说不下去,雪白凝脂的俏脸被他单手捧起,下颚眼角扭曲了,反而更显娇俏。
凌姑娘这突来的任性显然大大取悦了新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照水,你是想说,你是小仙女对不对?”
鸣金山上,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诚然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目。
凌照水一听这个称呼,先是习惯性点头,眼睛灰溜溜转了一圈后,又很快摇头,急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小仙女?”
他蹲下身来,抓着她的两只手一寸寸上移,直到她双手贴靠在他两边滚烫的胸膛上,感受到他一颗心,浑身热血全为她欢动雀跃。
她本能地想抽手,他却紧抓着不放。
他的头脸顺着她的发丝而下,贴靠在她耳根柔软处,用雄性发情时特有的蛊惑人心的嗓音道:
“我不仅知道你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小仙女,还知道你是个磨人蚀骨的小妖精。”
凌照水一惊,头颅拨动间,柔软的唇瓣自他凉薄的双唇上擦过,她正回味那久违的触感,被他拨回脸面,郑重压上。
无论是刹那香甜,还是蚀骨欢愉,他都不想再错过。
七年浓情汇于一处,新帝释放与索取,无缝衔接,没有停歇,只在凌姑娘不住捶他时,分出一念神思道:
“我试过。”
“还想再试试。”
鸣金山上,少年肃王对于情爱正朦胧,恰逢一朵寒梅沁鼻而来,他因此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她的离去是他无法直视的痛,后来他上了战场,仰头是苍天,低头是厮杀,杀敌如麻,心也是麻木的。
一场生死攸关的胜战之后,朱迟墨在他耳边兴奋地高喊:
“殿下,我们赢了。”
他将滴血的刀戟丢弃,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因此感到期待中的欢愉。
他的七魂六魄与七情六欲,仿佛都已经丢失在了那个令他无限难堪也令他蚀骨断魂的铜墙铁壁内。
他便如现下这般,在遍地尸骨分离的战场上,蹲下身来,举着那枚血染过的玉佩,一再端详,赌咒道:
“本王一定要活着回京。”
那时他亦不知道,他会爱她这么久。
久到他一度以为,她若是再不回来,他便会就此断情绝爱、荒废了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