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长倏然狗急跳墙,由于双手被绑,他拿下巴指向高公公:“是他,他是太监,是他指使我做的。”
高公公气笑了:“我的宝贝还挂在房梁上,盼着走时能有个全乎身。”
“两位大人,各位乡亲,请听我唠一唠。”
说话时,他祈求的目光看向陆承珝。
陆承珝颔了颔首,表示准许。
高公公便再度开口:“我一把年纪了,确实是个老太监。”
“幼时家里兄弟多,穷得揭不开锅,我爹就让我们兄弟几个抓阄。他抓了一把稻草杆,用锅盖盖着。”
“我的运气最差,先抽竟然还抽中了。”
“然后我就被我爹送进宫里,当了太监。”
“多年后,兄弟来看我,说当年那一把稻草杆全都是短的。爹让我抽,其实早就选中了我。”
“我真傻啊,当年拿到小手指长度的稻草杆,听爹说是最短的,就哭着跑了,也不看看锅盖底下其他几根的长度。”
“知道真相后,我才明白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
“那么多兄弟,凭什么要我去当太监。我恨过,也想通了。因为我长得最好,长得好的去当太监,能在主子跟前多得赏。”
“我走过的老路,可不想如今的小年轻也走一遍。这种龌龊事,我是绝不会做的。”
“至于永长,我从宫里出来,定居庆州后,一日见他可怜又机灵,便收养了他。”
“太监没有子嗣,养个儿子,将来也好养老送终。”
“没想到,我养了个禽兽。”
话说到此处,他颤颤巍巍地想要跪下去,被戚刺史命衙役扶住了。
高公公恳求道:“两位大人,请严惩了高永长!”
“既如此,那便遂了高公公的愿。”陆承珝淡淡抬手,吩咐惊雷闪电,“阉了高永长,割个干净。”
“是,公子!”
两人抱拳称是,而后双双取了匕首。
陆承珝往苏心瑜跟前跨了一步:“不许瞧。”
“我不瞧,不瞧。”苏心瑜嘟囔。
她话虽这么般说,陆承珝还是以身形作挡,负手在身后,手臂拦住了她的侧身。
手侧堪堪触及少女腰肢,只这么轻触,莫名令他胳膊一僵。
苏心瑜又道:“有什么好瞧的,不就割一刀么?我真不瞧。”
百姓们高呼:“割了高永长,也让他尝尝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