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顾轻舟抿唇应答,“我会小心点,不会影响老太太的病情。”
对面哀叹一声,松了口:“既然你们想去便去吧,只要这个案子能破,别影响老太太的身体情况就好。”
“好。”
景谌在电话里报出一串房间号,顾轻舟和迟姗姗便驱车前往医院。
迟姗姗对此略显不满,早晨在医院醒来,下午又重回医院,在警局和医院两块兜圈子。
可她无法发作,毕竟这件案子就与医院又脱不开的关系。
顾轻舟把车停在停车场,关切道:“既然来了,一会我们调查完,你正好去换个药。”
迟姗姗轻应一声,却不急不缓地朝门外走去。
顾轻舟疑惑不解,原地看着她的身影,只见不一会,迟姗姗提着一筐五颜六色的水果走了进来,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的洋装裙,像极了红彤彤的苹果。
迟姗姗逐步凑上前来,剜他一眼,抱怨:“你不是说不让老太太知道我们是调查她儿子的案子来的吗?做戏都不会做,那天在山里还会乔装打扮,今天去医院就不会买个果篮,装作好友探病的样子?”
她这么说着,从手包里又掏出一张纸来。
“在你给景先生打电话时,我早就预料到景先生会对你的想法不赞同,我给阿月打电话,让她查到了孙鹤铭家里以前亲戚朋友的关系。”
迟姗姗指指那张白纸上写的黑字,指指你一个受孙鹤铭助学的女大学生的名字,方婷。
“我就装作是她,然后问老太太,争取能把话套出来。”
顾轻舟轻轻颔首。
迟姗姗提着果篮走进医院,他与她并肩,等了半响,也没听到后续。
“那我呢?”顾轻舟指指自己。
迟姗姗脸色通红:“你……装我男朋友。”
声音愈发减小,说完脸色已经红至耳根。
以为顾轻舟会说什么,只听见他轻应一声,大大方方接过她手里的果篮,与她并肩朝楼上走去。
迟姗姗脚步迟缓,不知所措。
她设想了很多种回应,却没想到顾轻舟这个反应,她快走几步,跟上顾轻舟的脚步。
在景谌的安排下,顾轻舟和迟姗姗终于跟着一个小护士身后见到了病中的孙家老太。
老太太八十有余,独身一人住在一间敞亮的病房里,这间病房与医院格格不入,甚至比之医院其他病房更为温馨,没有拉窗帘,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她淡黄色的床单被罩上,给老妇人脸色映上一层精神的红晕。
她头发花白,鼻腔上插着氧气管,脸色蜡黄虚弱,松弛的皮肉堆在脸上,氧气管似乎也把她折腾的不太舒服,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但是因阳光照射,脸上扬起笑意。
迟姗姗走在前面,率先推开大门:“你是孙先生的母亲吧?”
老太太的脸上浮上一道洋洋自得,声线微弱的招呼着迟姗姗坐下。
看到紧随其后的顾轻舟,微微耸眉:“你们是……”
迟姗姗攀上老太太的手臂,声线软糯,把女孩子那一面发挥的淋漓尽致,果然如同一个入世未深的大学生。
“阿奶,您可能不知道,我是孙先生资助的女大学生方婷,听说您生病了,特地来看看您。”
老太太浑浊不明的眸子里,闪着淡淡的微光,表情讶异又犹疑:“……我家小鹤还做这样的事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