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过奖了,宁安不敢当。”秦箬笑着回以一礼。
转而,秦箬将眼光望向沈老夫人的方向,突然气势全开。
“我倒是不知道沈大人何时成了我的长辈了?我素来不喜攀亲戚,特别是你们这些自诩高门大户的。真要论尊卑,他是侍郎,我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谁尊谁卑?我这小门小户出来的说不清楚,不若你给我说说看?”
“年长即为长辈?按你的说法,是不是皇上见着你,都得给你行个礼?我的教养是面对有教养的人,很遗憾你不是。你问我是什么东西?如果你不瞎,就别光用耳朵了解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说过那样大不敬的话?年纪轻轻,你这人怎就如此难相处?”
看到自己拐杖脱手而出,沈老夫人一时震住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脸色又羞又愤。
听闻秦箬那一番言论,更是心惊肉跳。谁敢在皇上面前自认长辈?
以至于反驳的语言,都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呵!原来老夫人做人还有两套标准啊?我也算是开眼界了。你说我这人难相处?你这就误会了,我这个人还真的挺好相处的,要是真的处不好,那你得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秦箬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气氛更是微妙。
宾客们或掩嘴轻笑,或是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秦箬也没有管,说完就坐了回去。
“宁安郡主,你又何必得理不饶人?”沈君行气势明显弱了下来。
刚才的那一一幕,又何止是震住了在场的人,就连沈君行也同样吃惊不小。
毕竟,秦箬在他的眼里,一直只是没有半点真实料,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之人。
“被狗咬一下口,又不是我的错。再说无理还要辩三分,得理凭什么饶人?沈大人你说是吧?”
秦箬头都没有抬,接过墨月添的茶水,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
沈老夫人吃了败仗,又接收到儿子示意她闭嘴的眼神,灰头土脸地坐回位置上去。
“哈哈,宁安郡主果真是性情中人,沈侍郎大人有大量,就勿和一个小辈计较了。今晚大家都是为了给长公主和宁安郡主接风洗尘来的。如此这般,实有些不好看。”林夫人朗声笑了起来。
看似是打圆场,实际在场的人哪个听不出,分明是在映射沈老夫人母子倚老卖老,不分场合,咄咄逼人。
整个大殿上,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林夫人和女儿林婉宁几个,不过是比秦箬入席稍稍迟了一小步。
在入宫的路上,绿竹悄悄告知了林夫人,秦箬给自己的女儿诊出了喜脉,包括告诫陆景辰的话。
先不说女儿是不是真的有身孕,就冲着秦箬的仗义执言替女儿打抱不平上,林夫人就对秦箬心存感激。
林夫人举起手中的茶杯,笑着朝秦箬示意了一下。
秦箬微微一笑,轻轻举杯回应。
林家是纯臣,从不参与党派之争,又得皇上宠信,所以也压根不怕得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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