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临风楼的后院,温枳疾步上了楼。
洛时节还在昏迷,脸色煞白的,好在身上只有一些轻微烫伤,并不致命。
“大夫说,幸好救得及时,所以没什么大碍。”掌柜解释。
温枳点点头,“那就好。”
“让他去宽解那王宝,没成想,差点把自个搭进去。”掌柜直摇头,行礼退出了房间,“可真是倒霉啊!啧啧啧……”
温枳忽然转头,若有所思的瞧着掌柜离去的方向,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从脑子里掠过去了,可这一时半会的,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姐?”陈叔狐疑的望着她,“怎么了?”
温枳眉心紧蹙,“王宝呢?”
“他当时也参与救人了,有点烫伤,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陈叔回答。
温枳沉默着,扭头瞧着昏迷的洛时节。
大概是因为内疚,晌午之后,王宝便来了临风楼。
与之前所见不同,现在的王宝,身形消瘦,整个人瞧着好似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胡文镜和刘沐的死,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我还没去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温枳抖了抖身上的长衫。
四月笑道,“小姐这般打扮,奴婢都快认不出来了。”
一身男儿装束,如同俊俏后生,诚也好看得紧。
四月低眉看着自己,“奴婢也喜欢这样,干净利落。”
“我只是想进出方便一些,免得路上碰见熟人,到时候容易出乱子。”温枳深吸一口气,将耳朵贴在了墙上,仔细的听着隔壁的动静。
只听得那王宝,一声声的喊着“洛兄”、“洛兄”的,听着好似分外焦灼。
主仆二人竖起耳朵,倒是没听到什么秘密,喊了几声之后,便是王宝满怀愧疚的道歉,什么“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之类。
其后,便是低低的哭泣声。
“哭了。”四月愕然。
七尺男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哭够了,王宝便走出了房间。
温枳凑在虚掩的房门口,瞧着不远处的王宝,不由的皱起了眉,“他的手……受伤了?”
“陈叔不是说了吗?皮外伤。”四月回答,“大概是救人的时候,扑火的时候,被火撩着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火烫伤,没什么可奇怪的。
白色的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着左手掌心,让人根本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什么伤?
“小姐,您该不会是怀疑他杀了那两人吧?”四月诧异,“就这一怂包,没吓尿都不错了,刀子递到手里,估计都不敢杀人。”
温枳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