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温枳懒得搭理。
“小姐?”四月赶紧去铺床,“此去扈州,长途跋涉的,小姐夜里定要休息妥当,白日里才不会觉得疲累难受。”
温枳点头,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下一刻,门外有人敲门。
四月眉心陡蹙,坏了,怕是那厮来了?
谁知一开门,竟是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敲门,这可把四月给惊着了。
“嬷嬷?”四月行礼。
嬷嬷面色沉静,“二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温枳颔首,“是。”
房内。
萧老夫人坐在桌案前,正捻着佛串子念经。
嬷嬷进门便立在了老夫人身侧,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见状,温枳福了福身子,垂眉顺目的等在一旁。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老夫人仍是念着佛经,将温枳晾在一旁,压根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好像是故意冷落,又好似别有深意。
温枳不着急,心里一直安慰自己,必须沉住气。
昔时,父亲说过,这萧家就是虎狼窝,但是在这虎狼窝里,最难对付的是佛堂里的那位萧家老祖宗,年轻时随着夫君东征西讨,丧夫之后扶持儿子、孙子……到了现如今这一辈。
终于,声音挺直。
萧老夫人慢慢的合上了佛经,嬷嬷这才上前低语,“老夫人,二少夫人等候多时了。”
“我知道。”萧老夫人慢悠悠的转头望着温枳。
嬷嬷旋即拿起了佛经,转身行至边上,重新收入囊中。
“坐吧!”萧老夫人指了指跟前的位置。
温枳行礼,毕恭毕敬的坐定,“多谢祖母。”
“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耍小聪明的话,就更好了。”萧老夫人似乎是在敲打,“你出身商户,按理说入不得官门,可二郎执意要娶你,我虽不愿意,奈何萧家现如今的状况,的确也需要商贾的扶持。”
话,忽然挑得这样明,让温枳心下微颤,不知萧老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自你入得萧家门,萧家接二连三的出事,总归是有点意思的。”萧老夫人捻着手中的佛串子,“从新婚之夜开始,闹到了后来归宁,再后来便是流言蜚语满天飞,关于二郎和大郎媳妇的事儿。”
温枳当即跪地,“老夫人明鉴,温枳并非辩解,只是……委实没这么大的本事。”
“我说了,你是个聪明人!”萧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笑着,“所有的事情都跟你没关系,但又跟二郎息息相关,你这年纪轻轻的……”
温枳努力稳定心神,不敢多说半句。
空气,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