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的瞬间,温枳忽然顿住脚步,眉心微微拧起。
四月差点撞上去,不由的心神一震,“小姐?”
“有股味。”温枳若有所思的环顾房内。
四月当即进内,点燃了桌案上的蜡烛。
屋内,有了光亮。
四月出门询问院中的人,今日是否有人进过屋子,院内一直有人守着,皆摇头说没有,未瞧见陌生人进过小姐的房间。
“小姐,不曾有人进来过。”四月重新回到房间。
温枳弯着腰,她惯来对气味特别敏感,是以小心翼翼的在屋内走了一圈,“就是有股味,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腥味,平日少见。”
“腥味?”四月挠挠额角,“什么腥味?鱼腥味?鸡鸭腥味?还是血腥味?”
温枳甚少下厨,自然也不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种腥味?一时间,她也说不上来,只能是拧着眉头,略有担虑的瞧着周围。
“小姐您先写着,让奴婢找找看。”四月想了想,从花瓶里抽出了一根花枝,捋去了花叶之后,在四下里抽抽打打的,“别是什么蛇虫鼠蚁爬进来才好。”
一听这话,温枳整个人的汗毛都树立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靠,终是靠坐在了床边,瞧了一眼床前脚凳,她又快速缩了脚,老老实实的双手抱膝坐在了床榻上,紧贴着床柱坐着。
“四月,真的会是什么蛇虫鼠蚁吗?”温枳心惊胆战。
四月也不知道,“奴婢就是这么一说,您别怕,有奴婢在呢!奴婢的本事,小姐也是知道的,什么都不怕,不管来什么,咱都能给生逮着!”
这点,温枳是相信的。
对于这些活物,四月就没有怕的。
惯小如此。
蓦地,温枳眉心微蹙,“这味儿好像浓了?”
“嗯?”四月正趴在桌子底下扫着,骤听得这话,当下直起身。
下一刻,四月僵在那里,生生咽了口口水,伸出去的手止不住轻颤了一下,终是化作了低哑的轻唤,“小姐,你、你别动,千万别动,不要动!”
温枳瞬时僵直了脊背,寒意从尾椎骨一下子漫上天灵盖,浑身的汗毛根根立起。
落地的光烛影子里,有细细长长的东西,正盘旋在她的头顶上方,耳畔清晰的响起了“嘶嘶嘶”声,浓郁的腥味充斥着她的呼吸。
她很清楚,这是什么?
不动,不能动,千万不能动。
四月的额头,已然渗出了薄汗。
若然是自己也就罢了,可那是小姐,容不得有丝毫的闪失,何况烛光中,她能清晰的看到三角形的脑袋,已然分辨出这毒性。
咬一口,怕是……
四月张了张嘴,以口型无声的告诉温枳,“不要动,小姐,千万不要动!不要惊了它!”
温枳只觉得头皮发麻,已然面色惨白。
事已至此,生死一念。
四月握紧了手中的枝条,状似无意的压低脚步声,慢慢的朝着自家小姐靠近,她很清楚这东西极为容易受到惊吓,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小姐,不要动,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