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百里郡偷走的那块地,原本是我们绿盟与柳家协商作为未来决断的无主之地,是因为我们迁入青泽郡而安抚柳家做出的决定,所以在两方没有正是做出决断前,这块地不应改变其无主的性质。”时开山的演讲义正言辞。
“但是柳家却背着我们私下勾结百里郡,引兵入青,占据土地,迁民落户!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出卖了青泽郡的利益!所以,既然他们违约在先,那就不能怪我们收回承诺,既然他们不珍惜那块土地,那我就拿回头为绿盟后代子孙发展留下基业!”
时开山讲完后,以目光质询在座的各家长辈领袖,然而场面并没有他想象中热烈,反而是沉重而焦虑的气氛主导了会场。
“开山兄弟,你说柳家勾结百里郡入青拿地,可有证据?”有人质问。
时开山摇头说道:“没有,这种事情除非当事人站出来承认,否则很难将证据固定。”
“那你为什么认定是柳家呢?我们出兵总要对外有个说法!”
时开山便将在双埠集发现的柳家走私证讲了出来,并补充道:“证据是在百里篷巷中发现的,很明显柳家是为了获得百里家的走私线路使用权而出卖青泽郡的利益。”
众人听后议论纷纷,虽然看起来各个义愤填膺,但论及作为证据依然都保持反对。
“开山兄弟,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证明,我们的确无法支持出兵。”长老们纷纷附和。
时开山叹了口气,眼前的局面和王娜拉预料的一致,果然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来说服这些老家伙。
“诸位长辈都是各家领袖,都是要看长远,办大事的人,虽然我们都出身商队草莽,但难道眼光就一直这么浅、这么短吗?”时开山话锋一转,开始按照王娜拉的思路来发言。
众人果然反应激烈,其中极为年长着更是脸带怒色,回斥时开山道:“竟然敢在这里卖弄远见,你小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脑子里有多少东西,我们不知道吗?”
“那好,请各位看着我长大的长辈们说说看:纵观历史,两国交战,出兵一方宣示的理由有哪个经得起推敲?”
看似简单一句话,竟问倒了在场的所有人,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
看着那些持反对意见的长辈们纷纷仰头长思,时开山便极为不理解,为什么王娜拉的一句话竟能有如此威力。
以他的木头脑袋当然不明白,这是只有熟读史书并且思考深入透彻的史学家们才能明白的道理。
但凡战争,都是先有矛盾,再有理由,而这两者并不相同,也绝非问题和答案。
所以,这些绿盟的老江湖们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今的绿盟已经不再是商队的联合,而是一个王国,当它的领土利益受到侵犯时,首要任务不是寻找原因,而是必须扞卫主权夺回失地!至于理由,不过是为了给宣示力量寻找一个借口而已。
“的确,在这件事情上,即便是只有一个苗头,如果我们还如以前般唯唯诺诺,那么将来恐怕任何一方势力都会随便欺负我们。就譬如死在水寇手中的时百万,虽然他们宣称是误杀,但如果是邹家或者南宫家的商船经过,水寇恐怕连登船都不敢,而我们这首位青时国国主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简直是绿盟的耻辱!长此以往,我们抱团建国还有什么意义呢?”一位绿盟世家领袖思考良久后郑重发言,会场风向开始逐渐朝时开山的方向偏移。
“我倒是觉得立国之初便展示力量并无必要!毕竟我们是以经商起家,我们组建军团的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商队,如果用来攻城掠地,那其他人怎么看绿盟,以后再相处会不会抱有提防之心,会不会阻碍我们谈买卖做生意?”有人发言反驳。
“但他们的确已经欺负到我们家里了,这不是攻城掠地,这是保家卫国!再不反击,我们就无路可退了。”上一位发言的领袖直接应答。
“选择百里郡开战合适吗?要不要换个对手,譬如柳家?”又有人惧怕遭到百里郡的报复。
时开山回应道:“柳家的错我们会另算,但无论如何向柳家追讨,土地还是依旧在百里郡的手中,所以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那便是百里郡的世家联军,我们的目标也很简单,就是收回青泽郡的失地!至于开战的时机,我可以告诉大家放心,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机会了!”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