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苓香馆的‘花腰新娘’吗?”阿奴的出现让敌阵顿时一片惊愕。
虽然苓香馆的秘药师是试炼谷的常客,但历来都是以被邀请或者雇佣的身份与其他世家同行,秘药师的法则能力是标准的辅助技能,圣林的所有世家也都习惯了秘药师的职业定位,所以像阿奴今日这般竟以领袖的姿态出战,可谓是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你手下的那些秘药师呢?对面就她一个人,你必须要想办法改变现在的局面!”卓戈望着正‘飞’向自己的阿奴,眉头皱了起来。
“那妮子交给我来收拾!”冬青咬牙冷声应道,身上的煋息法则随之发动,周身的空气开始规则律动起来。
在她的指挥下,那些慌乱的秘药师们也开始重整起鼓,他们避开了冲阵的兽群,三五人结伴结阵,青色的法则光芒爆裂出细小的风芒,其中蕴含着苓香馆的独门秘药,吸入者能够瞬间强化体质和精神力,让战斗者更为专注,更为敏锐。
借着,又有不同的秘药被分别施展开来。
红色的嗜血秘药被施加到前排的拦江卫,让其热血沸腾而暴躁易怒,将强悍的防御力转化为恐怖的攻击力。
蓝色的升华秘药被施加到后排的世家精英,加速他们体内的法则循环,让其能够施展释放更多的强力法则。
在多重秘药的加持下,铁诺阵营的混乱局势逐渐改善,斗志恢复的士兵和世家子弟们也展现出了其原本应有的能力,相比之下,那些只能暴走冲锋的兽群却开始涣散,并在秘药师施展的秘药迷惑下不断溃逃。
于是,对阵双方的世家武者终于硬生生的冲撞到了一起,刀剑与血肉的交织拉开了白刃战的序幕。在这样的局面下,高阶的法则能力反倒不如低阶的法则技巧来的更快,武阶高的强者要比法阶高的法士更加善战,那些缺乏实战经验的世家子弟们很容易陷入依赖强力法则技能的陷阱,即便是普通士兵也能轻易砍倒一个正在酝酿战争级法则的高阶法士。
从空中落下的阿奴周围四散射出数十道红色光线,并在空中凝而不散,但凡有无知无畏触碰的,便会触发线上的透明红球引发一连串的爆炸,虽然威力不大,频率极高,速度又极快,根本防备不及,避无可避,中招者大多被炸的血肉模糊,其他人见到了纷纷避开,不敢靠近阿奴周围的区域。
冬青对阿奴的本事了解的十分清楚,也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同样没有秘密,所以一开始便全力施为,不敢怠慢。在一片升腾紫色的法则光芒中,发动了煋息之力的‘无尾猫’将身形隐匿在了法则律动中,卓戈感知到了紫光中的侵蚀之力,立刻皱眉回退,也是将战场留给了苓香馆这前后两代彩额的内战,不想真的与阿奴对阵。
随即,冬青的无影针便从诡异的角度朝着阿奴射去,后者也早有防备,娇声清斥,卡西家族特有血继之力‘金字咒’随之发动,金色‘御’字在身前迅速放大,并令周围空间同质振动,将细若牛毛的无影针系数拦下。
然而这只是冬青的起手势,无影针虽然不能近身,但其穿行的轨迹却在煋息之毒的作用下,衍生出了紫色的侵蚀光线,这些紫线如同阿奴的红线一般,在空中亘久不绝,连线成网,化为紫幕。
随着两人的持续交错互击,红紫两张巨网也愈发密集,从天空到地下,又占据了官道大半区域,形成了人人避之的禁区,在外人看来,这明明是密不透风的空间,可偏偏这两人却能在其中行动,冬青的节奏忽急忽慢如同鬼魅,阿奴的行动如和风流水般丝滑,无论是自己编制的陷阱还是敌人布下的罗网,都能完美避开,就如舞台上的表演般令人叹为观止。
那些被卓戈从苓香馆讨来的五十名秘药师对这一幕极为熟悉,因为“白牡丹”和“宝莲花”两位二代彩额常年在外游艺,冬青和阿奴这两人作为常驻苓香馆的彩额领袖始终便处在竞争的风口浪尖,无论是舞蹈还是技艺,所有切磋都是带着火药味的,正如眼前的对决场面,即便是在试炼谷,也是众人司空见惯的。
所以,秘药师们习惯性的撤出了战场,不想被卷入到这场未来馆主的内战中,这也是卓戈所希望的,因为只有更加混乱的苓香馆,才有能为他趁机而入并牢牢把控。
“姐姐既然已经宣布离开苓香馆,就不该再带着其他姐姐们赴险,否则若是不小心伤到我的话,你倒是可以不顾往日旧情一走了之,她们那可就是以下犯上的大罪了。”阿奴一边战斗,一边出言干扰冬青。
“他们与我无关,那是卓戈大人向馆主借来的,反倒是你若伤了他们,倒是要被后辈们埋怨!”冬青的实战经验丰富,倒是不会上阿奴的离间挑拨之计,只是害怕其他秘药师受到影响,不得不出声反击。
“姐姐说笑了,馆主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又怎么会放心把大家交给卓戈大人呢?至于我,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馆主派来保护大家的呢?”阿奴早已安排好回答,轻松便让话术逊色的冬青落入自己的陷阱,一来一去间便坐实了冬青对昔日同僚的无情无义,间接便淤塞的后者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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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对决间,谬误不过分毫的差别,更何况两位彩额在两张密网中的精巧攻防对决,冬青稍一疏忽便擦到了阿奴的红线,虽然她立刻意识到了危险并采取了防御的手段,但连续的爆炸依然让她不得不停下移动,祭起法盾来抵御伤害。
趁着这难得瞬息之机,阿奴便逃脱了冬青的纠缠,穿出法则之网交织的战场,继续朝着铁诺·卓戈飞去。
“别走,我才是你的对手!”
冬青脸色难看,急欲抛出无影针阻敌,但旋即便感觉到了更大的危险,一道白光正从侧面破网而至,那熟悉的气息正是自己最讨厌的唐墨的白斩,她迅速将身子拱起,如同炸了毛的夜猫一般原地拔起,又化为黑影遁走,直接窜到了数米开外。
“你的对手是我才对!”唐墨笑呵呵的拦在了冬青的面前。
“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大男人应该去找卓戈战斗,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怕别人笑话吗?”冬青觉察出了唐墨和阿奴错位对敌的阴谋,但看着唐墨手中的黑狩之刃,又颇为忌惮。
她对唐墨体内特殊的炁法之力一无所知,只道白斩能突破煋息之毒,但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能持续阻断持续的法则律动,所以她只能将诡异归咎于唐墨从墨谷圣墟中取得的黑狩之刃,也将唐墨视为自己需要避开的对手。
但唐墨却不想放过她,按照计划,他需要将冬青拖住,阿奴才可能有机会与卓戈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