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还是太年轻,尤其是在勾心斗角的名利场中,还是只雏鸟。
和他预想的场面完全不同,酒桌上的各位老江湖并没有立刻展开激烈的争论和谈判。
反而是,谈起了风花雪月。
“墨少为人真是爽快,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我原本还想先祝贺一下墨少的婚事呢,你们看看,我和晴儿妹妹可是连礼物都备好了的。”
诺兰先发制人,从香包中取出两只高档首饰盒,都是红缎子嵌绿珠的名贵容器,单看这独特考究的作工便知是盛玉楼的名品。
“这一只步摇名为玉凤金翅,是晴儿姑娘的贺礼。是盛玉楼天掌大师的精品之作,墨少你看这玉凤,其实料子本身并不出色,但大师能巧妙的利用玉料中的裂和瑕雕出飞天的姿态,再用金翅镌刻出振翅高欲飞的意境,心思巧妙,作工精湛,堪称是鬼斧神工!”
诺兰介绍的眉飞色舞,众人闻之仔细端详,确实这步摇的工艺令人叹为观止,玉凤活灵活现,金翅细节入微,大师就是大师,能化腐朽为神奇,想必这玉凤金翅必然价值不菲。
“这一对玉镯呢,是我的贺礼,虽然价格也不便宜,但比起晴儿姑娘的礼物来看,还是略差了几分贵重,希望墨少不要嫌弃。”
诺兰说完,便将两只盒子推到唐墨面前,珠光宝气,炫彩夺目。
晴儿脸上也挂着笑,附和说着恭贺新婚,但语气中明显没有诺兰那般殷勤和热烈。
大家都看的明白,这分明是诺兰准备了两份礼物,还有心把最好的让给左晴,却又当着唐墨的面点破,同时卖了两份人情,真可谓是人精。
花雷心直口快,撇嘴冷笑道:“东西可真是好东西,送的时间也真好,就是你这盒子压着了筹签啊。等我数数,这是压了几根啊?”
见花雷拆台,诺兰也不善于,冷笑道:“花少这节奏的带得可是偏了哟,折杀了我和晴儿妹妹的好意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花少莫不是没备礼物吧,我看您平素里经常往红叶馆跑,在枫姬那儿也没少花钱,怎么到了这种场合,就变得抠抠搜搜的。”
诺兰这一手反击正中花雷软肋,花雷绰号‘暴行雷公’,吃不得一点软亏,偏偏就是在女人面前飙不起威风来,加上他也确实刚知道唐墨成婚一事,急匆匆赶来自然也不会带什么礼物。
“今天墨少找我们来是谈生意的。。。。。。。”花雷拧着眉毛,想辩解说今日不适合送礼,他也坚信其他人一定和他一样。
但是,南宫奇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花雷的托词。
“锦绣城别无他物,唯独云锦还能拿得出手,我这次带来了两匹七色云锦,一匹绣春风满园,一匹绣百花吐蕊,乃是南宫家十八位顶级绣娘历时整整一月绣成,赠予墨兄伉俪,聊表贺意!礼物已放于酒楼前台处,墨少走时勿忘。”
“我和赵申皇子带来的是陇南七宝,于咱们男人滋养有益气大补的神效,愿助墨少大展雄风!”苗义庵笑着拍手,立刻有人从楼下跑上来,将锦盒交于苗义庵,后者打开锦盒,药香浓郁,果然是上品的陇南珍贵草药。
花雷见到此景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环顾四周,好像只有时开山和自己一样局促不安。
果然,邹天野和赵案也分别送上了礼物。
邹天野送是紫金玉灵,其天赋可以探测器物内部的裂痕,是冶炼名匠的必备之物,然而因特产在百里郡的紫金玉脉早已挖尽,现在唯有邹氏能依靠玉髓来培养这种玉灵,其珍贵程度自然非同小可。
赵案的礼物是一枚法碟,看起来普通,听完介绍才知道这是皇室御用的雷饵法碟。法碟由慕容家刻印赵氏四阶雷饵法技,危难时激活可以以雷法拟态分身吸引敌人的法则攻击,每只法碟可以使用四次,是赵氏贵族才能配备的珍贵法器。
时开山站起身来,尿遁。
另一边的朱韫见状笑道:“我可是有幸参加了他的婚礼,当日便送了礼物的,唐墨是我的合作伙伴,更是我的好兄弟,礼数自然不会缺的。”
酒桌一圈转完,所有目光又转回花雷的身上,后者的脸憋的紫红透亮,准备施展遁法,寻那时开山去。
这时便看到时开山哼哧哼哧从楼下跑回来,怀里捧着个硕大的琉璃盆,里面供着聚财灵楛像,灵楛手心嵌着金丝血玉,放出熠熠金光,看起来盆底应是刻有法阵,虽没什么实用,但也是一件极品摆件。
“兄弟,这是哥哥的礼物,唔,就祝你们墨谷城的生意招财进宝!”
唐墨赶紧起身,接过琉璃盆,这才发现东西有些眼熟。
苗义庵笑道:“我说时兄,这不就是你们店里的摆件吗,我可早就认识它了!”
时开山尴尬挠头,硬着头皮辩解道:“那又如何,东西值钱就行,我告诉这可是当年学院院长范山水没钱付帐顶给酒楼的,就上面这块金丝血玉,据说院长还请国监大人木川贤者开过光呢!”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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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数人憋不住,纷纷笑喷。
范山水无比尴尬,双手抱头,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对面的木川则若有所思。
“开光?我说小范啊,开光是啥意思?”
当年的牛皮被当众揭穿,还被正主抓个现行,范山水此刻臊的要命,哪还有脸接话。
“伙计,再来两壶好酒,一份小牛排,还算这位账上!”贤者大人朝楼下大声吆喝。
而三楼,也有一位,和范山水一样害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