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泽说:“就是嘛,我爸向秦校长建议,这事就瞒着算了。说舒雨晴掉了串锁匙在那儿,寻了两次没寻到。要你帮着去寻。
结果秦校长发火,说要这样偏袒不听话的学生吗?
你不知道,秦校长和我爹有矛盾。
我真的是菜农村的儿子,对这些事一无所知。
少泽继续说:“结果就只好公开研究怎么处理你。我爸在会上坚持,就算是在河边学英语,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两个人都不是寄宿生。
你想想,秦校长有大脑吗?他想讨好县委书记,一定要处分你。用这种办法讨好,脑壳里进了水。”
我听后,半天没做声。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坪,说:“坐坐。”
两人坐下,我仍然没吱声,我要用时间来消化少泽说的这段话。
大家想想,当时我只是个高二学生,对这种官场操作,半天都没想清楚。
我只知道,汪校长是个好人。舒书记不想家丑外扬。秦校长赌错了注。
坐了一阵,少泽说:“回去吧。”
我却有点不想动。不想去教室,需要坐在这儿再消化消化,刚才少泽说的这番话,我真的需要消化。
少泽说:“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想想也好,但不能把我说的话告诉第二个人。”
我点点头。
他说:“我去了教室。”
我还是点点头。
坐在草地上,我想,其实,我也不能恨舒雨晴,只能恨秦校长。
但是,秦校长怎么要这样对待我呢?
我没有想清楚。
我懒得动,一直坐在那儿。球场边有个人走过去,我也懒得理。一会儿,球场边有个人走出来。我还是懒得理。
那人好像向我走来,我才扭头去看。
结果我们双方都大吃一惊。
“郝晓东,你一个人坐在这儿?”
我一看是陈嘉柔,窘迫得半天没有回答。
一是刚才跟姑妈表过态,不和女同学接近。二是我怎么好解释一个人坐在操坪?我笑起来,不自然地笑道:“想数学题。”
幸而球场的灯光不是非常明亮。
我边说边走,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爬到上铺,倒是浮想联翩。这个学校也有查夜的规矩?比如说每个班的班长轮流查夜?
不对啊。一中也查夜,但是寄宿中选出的代表。是几个人一起查啊。
她不是寄宿生,有时候晚上来学校自习,有时候没来。那她怎么跑到操场上来了呢?
这真是一个谜。
弄得我一夜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