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不会像当初那个二逼一样,张嘴就骂柔柔甜甜,他深刻领悟到了:员工爱你,这是好事啊。
难道员工天天在背后骂你是个傻屌,你就高兴了?
他只需把握好分寸,就行了。
沈心茹以死保持贞洁,为他守住一切,他今生不可能再做一件对不起沈心茹的事。
他只需要逢场作戏,大家乐乐呵呵,你好我好,大家好,就行了。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这场雨,就像玫瑰的人头被送来那天的那场雨。
肆无忌惮,疯狂地下。
陈三爷又想起了玫瑰,进而又想起了棍儿。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活着。
这句话,看似屁话,却是天人永隔、不期再见的真理。
陈三爷躺在沙发上,听着窗外沙沙的雨声,看着密密斜织的雨幕,往昔的一幕幕涌上心头。
他又想起了恩师大流马,想起了师姐马文妹,想起了他八岁时睡觉做梦,喊娘,马文妹把他搂在怀里。
陈三爷一般不主动回忆过去。
也不敢回忆过去。
因为过去,都是悲伤,都是感动。
他害怕悲伤,害怕感动。
悲伤和感动,会让他心软。
心软,就会做出错误判断。
就会产生新的悲剧,就会产生更多的悲伤。
走到这一步,他必须雷厉风行、处事果断。
蓦地,他想起一件事:师姐该生了吧?!
去年马文妹可是挺着大肚子回的山东安德县。
该回去看看师姐了。
这是第二个娘亲啊。
这场大雨,下得沟平河满,也勾起了陈三爷头脑满载的记忆。
楼道里传来森哥的声音,森哥估计是看着这场大雨毫不停歇,有感而发了,乡间小调唱起来:“河里有水蛤蟆叫,叫得心里烦躁躁,抓上两只下酒肴,咕、呱,全跑了!”
陈三爷扑哧一笑,心道:真他娘的有文化!
突然,甜甜敲门走进来:“三爷,您睡了吗?”
“没有。有事?”
“她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