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赌博、诈骗、杀了几个人,基本没做什么坏事。
赌博肯定是错的,一连串的悲剧都是由赌博引起。
诈骗,骗的是坏人的钱,而且也没自己享用,都捐了。
杀人,属于紧急避险、正当防卫,也在法律宽赦的范围之内。
但他的人生还是被锁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又蹭一身。
走错路,就像掉入茅坑,越挣扎,越污秽。
周围仇人,已蓄势待发,磨刀霍霍,向猪羊!
且不说还被蒙在鼓里的蔡猫、孙二爷、烟土商,也不提不知实情的上海黑帮。
单是龙海升小刀会的余孽,就够他喝一壶的。
白小浪,白公子,已经招兵买马了,在保定成立“白浪帮”,手下三大骨干:胯哥、肾先生、肥姐。
纠集上百人马,不日向天津进发。
不把陈三灭掉,誓不为人。
角色转换了,现在是陈三爷成了穿鞋的,白小浪成了光脚的。
陈三爷家大业大,在明处,白小浪蠢蠢欲动,在暗处。
而且,陈三爷还有了一个巨大软肋——沈心茹。
浪哥可是个东西合璧的开放型人物,一专多能,有心机,有魄力,啥事都敢干。
他这辈子最不服的就是陈三,他准备了一桶水泥,要把陈三封存了。
封完之后,再请道士画符念咒,打上封印,让陈三永世不得超生!
陈三爷一直不敢举办婚礼,生怕这个事声张太大,引起仇家注意。
除了白小浪,还有“小诸葛‘彭洪雨,也在谋划东山再起。
小诸葛当日惊魂不定地跑出天津卫,去了廊坊藏身,起初,他还以为龙海升和白小浪都死掉了呢,后来听到风声,白小浪返回保定了。
他立即南下保定府,和白小浪汇合。
兄弟见面,抱头痛哭,两人谁也没指责谁,都是逃兵。
把龙三爷扔了,自己跑了。
没办法,形势所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人随后在龙海升的牌位前下跪,焚香立誓:扒了陈三的皮,抽了陈三的筋,砸碎陈三的骨头,封入水泥!
铸成石墩子,再加盖封印。
这是一种地域情仇,更是一种颠倒的愤恨,陈三是个外来户,把两个土生土长的天津流氓给挤兑得生不如死。
宣誓仪式结束后,二人大吃驴肉火烧、大喝烧酒。
小诸葛馋坏了,好久没见荤腥了,从天津卫跑出来的时候,身上没带几个钱,到了廊坊,把怀表当了,才勉强吃上饭。
昔日锦衣玉食,今日居无定所,全是拜陈三所赐,焉能不怒乎?
逛窑子的钱更没有了,憋得血脉喷张,走在大街上,一见女人,眼睛就直。
酒足饭饱后,白小浪拍了拍小诸葛的肩膀:“走!五哥!逍遥逍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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