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的时候,爸妈,爷爷奶奶,还有许家的人都来了,伤口不致命但位置在小腹那,伤到了子宫,医生说…短期内不能怀孕了,以后要根据康复情况。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全家人的表情都很沉重,在我们这种家族里,小孩就是每个女人的使命和任务,这无疑是一桩噩耗。
可对我来说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我想,反正我和许子岩也不会有孩子,这样也好,省得时间长了,家里人怀疑。
妈妈很难过,握着我的手掉眼泪,许子岩自从我出事后,一直没回去过,十分憔悴的坐在窗边。
后来我说想休息让他们先回去,病房里安静下来后,我才对许子岩说:“没事的,我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先回家吧。”
他长出了短短的胡渣,眉头紧锁,像是陷入思考中,忽然又抬起头盯着我,眼里似乎闪过一抹痛色,他问我:“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我,然而这次却并不是随意开口,而是认真的看着我。
我闭上眼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要有个为什么,那做人也太难了。”
“木木!”
他有些微重的喊着这个属于我的名字,我的眼皮动了一下。
他接着说道:“你们那届的学号牌是绿色的,而我们那届是黄色的,你是不是认为我健忘到连自己的学号牌都认不出?”
我“唰”
得睁开眼睛,有些惊恐的望着天花板,一瞬间,我心脏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快把我的耳膜震碎。
我不敢出声,他却站起来走到我旁边,坐在病床上,目光沉沉的望着我:“你为什么会有我的学号牌?”
我把头撇向一边,不敢让他看见我的表情。
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声说:“好好休息。”
说完便出了医院,后来的两天他没再来过,我反而有些庆幸,他的那个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那年他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一帮学姐学长把学号牌一起扔进了箱子里,挥手告别,各奔东西。
我一直等到他们全走光了,才翻出那个箱子,在几百个学号牌里找到属于他的学号——32号。
可我要怎么和许子岩解释?告诉他这一切?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心思,我想当初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和我结婚,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他会不会离我越来越远,连现在这种看似朋友的关系都不复存在了;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心思,会不会愧疚?从而对我产生怜悯,可我不需要!
我只想平等的站在他身边,不远不近,我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施舍!
我该怎么办?
那两天,我脑子很乱,一方面很希望看见他,一方面又很怕看见他。
我又时常想,到底是谁要害许子岩,他会不会再出事,想到这,我就始终提心吊胆的。
后来,我想到了那双阴鸷的眼,我的心猛然一沉,高齐?会不会是高齐干的?
我越想就越觉得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