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把小胖脸凑过去,发现他眼神开始涣散,小奶音拔高:“叔叔,刚才绑匪头头说你害死了他妹妹,是怎么回事啊?”
风厌勉强回过神来,平铺直叙道:“他妹妹那天在公司外面的状态其实就很不对,我怕出事,就让女助理把她送回家里或是学校去,结果去迟了一步。”
“警察调查后发现她遭受校园霸凌长达两年,有很深的抑郁症,她的家人不是很重视,只当她矫情,强行把她的药给停了。”
姜岁听得细眉紧蹙,“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风厌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下去。
“妈妈,爸爸来了!”瓶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姜岁猛地转过头,看到那道踏着夕阳最后的余晖,快步朝这边走来的修长身影,紧绷的身体蓦地一松。
一小时后,第一医院。
姜岁和两小只身上都没受什么伤,经过检查体内也不存在任何危害健康的物质,算是万幸。
倒是瓶瓶之前不顾一切用脑袋撞机器人的开关,现在额头上鼓起个小红包包,衬得他平日里酷拽的一张小脸很是呆萌。
罐罐一边给他额头抹药,一边瞅向站在窗边在说什么的妈咪和大魔王。
总觉得只要自己一个不注意,大魔王就会一口把他妈咪给吃了。
事实上也差不多。
“怎么不说话?”谈斯言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岁,里面隐约闪过的寒光让人心惊。
姜岁低头看裙摆,嗓音有点低:“没什么想说的,不是都没事么,多亏他们把大白带上了。”
“出门为什么不带保镖?”
“坐车到你公司才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以为没有必要。”
“你以为?”谈斯言反唇相讥,“你确定以后还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去赌一个侥幸么?”
姜岁垂下眸子,贝齿紧咬下唇不说话。
谈斯言俊颜冷意浮动,周身气势更甚,“庄园里那么多人,文件谁不可以去送,偏要你亲自去?姜岁,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才能正视自己是什么身份。”
姜岁眸底湿润晃动,心口的酸涩直逼鼻尖,忍耐很久的焦虑和害怕找不到突破口在身体里乱窜。
刚才在两小只面前,她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们,努力装作淡定不当回事的样子。
本以为到他面前可以放松下来,结果来医院的路上他连一句安慰都没有就算了,现在还来指责她。
她是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只知道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什么感受。
吧嗒。
低闷的细微声响在姜岁手背上砸落,溅开一团明显的透明水渍。
她又低着头,谈斯言只看到她通红的鼻尖都能想象出她现在哭得有多可怜,浑身僵直在原地,胸臆间压抑沸腾的后怕和怒火几乎在一瞬间冷冻。
他清醒过来,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语气,黑眸掠过一抹懊恼,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岁岁,我不是那个意思。”谈斯言声音沉哑,透露着歉意的妥协与无措。
他上前半步想抱她,却被她狠狠地拍掉了手臂,“你离我远点,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