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目光就飘忽下,明亮水润的眼垂着不同他对视。
楚昭昭很少说这样的话。就算是在榻上,也要把她逼狠了惹急了才能混着细细啜泣,听到她乖顺的吐字。
晏乌喉头滚了滚,声音沾上些喑哑,说好。
楚昭昭转头出了门,走出了这个院子才抓住知遥的手快快跑起来。
她心脏紧张的乱跳,方才偷听扯谎差点被晏乌发现,他跟个狗鼻子一样,非得把她的糖酥拿出来才能糊弄过去。
心快跳到嗓子眼里去,一想到方才偷听到的东西,楚昭昭都咬牙,要不是她猫着腰努力动耳朵,都发现不了晏乌原来一直打着那样的算盘。
他居然是故意的捧杀式的对她好,就等着她快点爱上他,到时候就要她一块吃苦,要抛弃她让她尝到爱而不得的恶果!
这个破晏乌,她就知道这个睚眦必报的坏人必定记着马奴的仇,竟然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倒霉,还想要她跟着他一块去吃苦?
想得美。
往好处想是晏乌能当摄政王最后一把火烧了她,往坏处想是晏乌倒台抓着她连带她倒霉,真是可恶!
她得跑,得快点跑!
*
楚昭昭筹划要跑远点,晏乌倒台了灰别溅到她漂亮脸上。
然而晏乌手下的人总是跟在她身边,她暂不知晓该往哪跑,又如何隐瞒身份。
楚昭昭觉得麻烦,就不能有送上门来自觉帮她的人么。
她脑子都快要转不动了。
一直到了夜里,楚昭昭都费力撑着脑袋,她难得安静会,晏乌来牵她眉眼间有点脾气似的踹了他脚。
哪来的火气。晏乌任由她踹,眯眼捏住她后颈,手掌贴在她小腹上,算算日子也快了,问:“这几日不舒服?”
楚昭昭嗯嗯晾两声,随便拿这个借口敷衍下。晏乌给她揉揉肚子,她又懈怠些,像只懒倦的猫在他怀里躺了会。
调理之后楚昭昭来月事一般都没什么反应,不会觉得坠痛。晏乌眉头皱起,预备明日再请那位太医来诊脉看看。
楚昭昭一看他皱眉就心虚,去牵他的手,用点冠冕堂皇好听的话骗他:“我也没有很不舒服,我只是…”
假话要掺着真才会不被发现,楚昭昭含糊:“我只是最近看见你,总觉得有点怪。”
晏乌手掌一停。
书房见到他时,她表情确实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还有些紧张,不像是平日指使人的模样。
晏乌捏着楚昭昭的脸左右看看,指腹发痒。楚昭昭惯不爱动脑子,有什么事常常就直说,她这样说要么是搪塞他,要么确实是对他感觉有些不一样。
人的情感总是多变,女子心更细腻难以捉摸。唯有一个情字能让人羞赧,让人将心上人同旁人区分开来。楚昭昭觉得他怪,莫非…
一个飘渺无依的猜忌。
晏乌手心竟隐隐出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