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她脸上跳跃,像是在庆祝她的重生。
挽月的气色一天天好转,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健康的红晕。
她能自己下床走动了,能吃下我给她买的粥了,甚至还能对着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露出浅浅的微笑。
我看着她,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是欣慰?是解脱?亦或是……不舍?
一天下午,阳光正好,我削了个苹果递给她。
她接过去,咬了一口,然后突然说道:“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我愣住了,苹果刀差点划破手指。
签了?这么快?我以为她还要再拖一段时间,再折磨我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我问,声音有些干涩。
“就…前几天,你睡着的时候。”她低着头,似乎不敢看我。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终于,她肯放我自由了。
这该死的婚姻,像一条勒紧脖子的绳索,终于要松开了。
我甚至能感觉到新鲜空气涌入肺部,带来一丝久违的轻松。
“那…我明天就回去收拾东西。”
我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这么着急?”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离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清澈的,带着一丝委屈,一丝…控诉?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混蛋,像个抛弃病妻的负心汉。
可我有什么错?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接下来的几天,我依旧留在医院照顾她,只是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我们之间像是隔着一层薄膜,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陈明修来了。
他提着一篮子水果,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
看到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还在呢?我还以为你早就跑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走到挽月床边,放下水果,关切地问:“挽月,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挽月对他笑了笑,“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我像个局外人,被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在他们面前滑稽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