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又能怎么样啊?我在这里少说也有十来年呢?我还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开眼的,我都说了,残月已经去了瑞王爷府上了,你现在还不明白吗!用我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吗?”金老板虽然能看出这公子身上的打扮就是个有钱人的架势。不过这京城之中除了皇帝家,就是这瑞王爷家了。自己虽然觉得失去了这公子的生意也是不舒心。但孰轻孰重,做了多年这行当的金老板心中自然拿捏的清楚了。暗想,这公子倒是彬彬有礼,只是这共鸭嗓子,看上去就很是不爽,不过一个家丁能有这身打扮,估计这公子的家底自然不浅,今日却也不好真的得罪了人家,还是赶紧赔笑着将这事情摆平了吧,故而笑道:“其实啊……这话,说不说得明白的,倒也是不打紧的。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都是很辛苦的。残月虽然是临安的花魁,可是……这中的辛苦却是你们哪里能晓得的啊……呜呜……”说着说着老鸨子还哽咽起来。本来气势满满的小三公公,一时间也没了注意。蹦着脚,指着正在掩面哭泣的金老板道:“唯…唯,干嘛呢?哭谁不会啊!不就是哭吗!我也会……呜呜……呜呜”小三公公的哭声显然不专业,而且很业余。基本就是鬼哭狼嚎一般,谁哭的时候脸还是笑的。装假装的真是很敬业。皇太子看着小三公公,顿觉好笑,拍了拍小三公公的肩膀:“哎……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厉害啊!说哭就哭,真是好本领,要是有时间的话不妨教教我啊……”小三公公抽个空儿,使劲瞪了一眼公子。小声说道:“公子~”要是一个女子可以被描述成幽怨的神态,不过一个公公?那就算了吧,不伦不类,活脱一个孩子,有些天真,有点诙谐。就是那种自己觉得贼正式,但在别人看来却欲哭无泪。皇太子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冲着小三公公吐舌头:“骗子!”小三公公索性不哭了。反正看着也怪没劲的。趾高气昂的看着也已经不哭了的老鸨子:“唯……怎么样?服了吧。哭谁不会啊!好像就你们女人可以似的,怎么样。现在不哭了吧,这就对了,有啥就说啥,老哭干什么啊!你虽然哭的不怎么样。不过你说的意思我多少也明白了。我又不是傻子,只是你首先要对我们家公子道歉。还要很正式的那种,要是这面子丢了可是不行。”金老板捏着梅花指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淡粉色的绣花手帕,轻轻在一对眸子的下部轻轻‘擦’了一下泪滴。貌似有些抽泣的道:“恩……我知道我是不对,这就给两位爷儿赔礼了。”说着半蹲下身子福了一福。从腰间到腿跟zhenh古代的衣服确实在这个时候能体现出女人的线条了。金老板虽然已经是年华遗失,不过身材不得不说保持的很好。……!……!……!……!……!……!……!……!‘妙圆官’的绣花房门被从里面反向打开了。出来招呼的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姑娘。这姑娘一身素净绿色衣服打扮。和其他的胭脂味道很浓的姑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皇太子,摇着扇子,踱步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这个神色有些忸怩的姑娘。姑娘似乎很少和男人对视。眼眸一触及太子那如同深潭一样的双眼,立刻警觉的收了回去。却有些又忍不住,抬头多看了一眼。不巧,手中正端着的茶壶,应声到底。发出清脆的响声。本来牵制着小三公公的金老板,此时也顾不得有些臃肿的这个公鸭嗓子了。一个侧身,敏捷的跑到姑娘面前,一个巴掌打过去。姑娘眼眸中好似在一瞬间湿润了。但眼泪没有随即出来。而是在眼眶中挣扎着,转了几圈。眼泪似乎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挣扎虽然挣扎终于是不能抗拒得了大人的毒打,还是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明珠一样的眼泪晶莹剔透,打湿了脚上绣着的翠花小鞋。姑娘蹑手蹑脚的收拾起地上的茶壶碎片,一声未吭。无声的沉默在这一刻应该是最有力的回击。任凭金老板在一边使劲的谩骂着。太子本想劝阻,可是耳膜中传来的是另一个人的喊叫,只能这么说,因为实在的是很大的那种声音歇斯底里一样的。小三公公几乎是呐喊着说道:“公子啊~你不能来这种地方啊!这里是妓院啊!妓院啊!”太子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是的,这个你已经说了至少有六遍了,妓院难道就不能进来吗?有什么关系啊!”:“不是……公子,这里是男人们找乐子的地方,您怎么可以来呢?”:“我怎么不可以啊!我不是男子汉吗?”面对太子的质问,小三公公自知已经触怒了太子的自尊了。是啊!这个太子从来就是在书房中长大的,什么都好,就是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而那个该死的老师又是有名的老顽固,赵之籍。平日里什么都不和太子讲,现在的太子估计连什么是妓院都不知道。至于自己说的男人找乐子那就更不得而知了。自家的太子是饿什么脾气。小三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多说无溢。只好老实的做无奈状。太子见,自己的威信果然不容侵犯。自信慢慢的对着金老板道:“妈妈啊……是应该这么叫您吧,我看这些姑娘都死这么叫您的。”听得这话,地上收拾茶杯碎片的姑娘忍不住觉得好笑。破涕为笑,咯咯的笑出了两声。结果招致的便是金老板‘小贱人’这样的词语。太子有些不解,不过也不便多问。急急的道:“喂……你倒是说话啊!我和你说呢。我看这姑娘也是无心之过。你就不要再为难于她了。不就是一个茶壶吗?一千两银子总是够的吧!我就给你一千两了。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万多两呢?你所就是了”太子就是太子。零花都是用千两来计算的。不过一个茶壶就要用千两,是不是有些大头?老鸨子金老板听得这话,脑子一转。今儿这是怎么了。要不说那个叫什么海通的道士算命算的准呢,看来我今天还真是要走财运了。恩……海通不是说要对这姑娘再狠一点吗?也好,狠就狠一点。不过这到手的千两银子?呵呵……还是先不要那么狠了。有钱谁不赚呢?只是不知道这海通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非说,要是有个传绿衣服的姑娘来了。我就一定不能拦着,然后要对她狠一点。算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按照他说的话做了。那五十两银子又到手了。呵呵……我得意的笑,真是得意啊!:“哎……公子,既然你这么大方,我也不瞒着你说,我本是没必要这般生气的。只是这茶壶可是我请人专门在官府的窑中弄出来的。每个虽然不至于千两。但五百两可也有了的。要不我和一个丫……不下人生个什么气啊!你说是不是。”太子看着金老板那个十分,非常谄媚的笑脸就感觉很是恶心。不过既然能让这个姑娘免受些许痛苦。看就看了。也不会死人太子笑笑:“好!就赔给你五百两!”说着向后看了看。小三本想说些什么。可能是还在因为方才的事情再赌气,也没说什么、将袖口里的银票拿了出来。递了过去。老鸨子伸手抓银票的速度可谓惊人。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三四遍。放着这个银票是假的,在北宋有了银票以来。确实有不不少的假银票。而且还很泛滥,金老板有些防范之心还是很正常的。在确认了没有什么问题之后。笑嘻嘻的看着穿着绿衣服的姑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首先是因为金老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所以她的名字无从知晓。再者,看着这个姑娘的相貌很似闽南。云南之人。心中自然有些戒备。总之是想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只好笑嘻嘻的道:“那……你就下先去吧?”不过是用试探性的口吻说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对方的眼睛。待忽然看见对方的眼中有些异样之后,金老板立刻改口道:“这个……这样吧!~你还不赶紧谢谢公子,”话锋一转看着贵公子道:“公子啊!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回头我让厨子跟您准备些上好的酒菜……还有什么吩咐您说就是了,千万别客气!”等老鸨子带着一干人退却之后,小三一屁股坐在红木的雕花凳子上,大口的喝着小白瓷器中的酒。边说边嘟囔道:“公子可真是够厉害的,本来说好了要一天就回去的,这都是第二天了。要说是看永福公主,可是哪有看姐姐看了两天都不回去的,先好已经和公主殿下打过招呼了,要不指不定那赵之籍老先生怎么说您那!”:“他啊!怎么说都行!反正我感觉一天天就看书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对了姑娘你也坐啊!别傻站着了,方才那个女人真是有些厉害,不就是一个茶壶吗?至于她那么大惊小怪的嘛?”那绿一姑娘欠身一福:“奴下不敢下坐,这座位是留给老爷们的,我一个下人怎么能做呢?事情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将茶壶打碎的,妈妈没有什么错的”太子有些不解,很是困惑的看着这个绿衣女子:“先别说谁对谁错。现在我在这里,你的什么妈妈又不在这里,我让你坐你就坐好了。听话……”太子调皮的看着毒金花,毒金花也没有想到,海通说的太子竟然是这个这么天真烂漫的大男孩。本以为会很有架子呢?不想,自己反而是多心了。毒金花看着太子那深如灵潭水的眼眸不禁双颊绯红,而且心跳有些急促。毒金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不住的在对自己说,这个人是太子。是太子,是太子,毒金花你已经这么大了,怎么会?不会的。真的不会的,不可能。太子温文尔雅,仪态大方的坐着,上身笔直。气宇轩昂,虽然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那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也是很迷人的。加之身份的原因,毒金花心中的忐忑确实不奇怪,即便是这不是爱,即便这连喜欢都谈不上,仅仅是紧张也是可能的。我们紧张的时候的感受和爱上一个人时候的那种心跳,有时候我们自己都很难辩得清楚。但这回毒金花的感受应该是激动和紧张多一些,喜欢也有那么一点点。面对着太子那很是绅士的笑容。毒金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紧张的坐了下来,有些紧张的问道:“不知道公子……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哦……这个啊!其实我是为了这房子而来的。因为我的姐姐家的房子被别人烧坏了,所以早上我就让小三和我一起来看看。哪家的幡子够大,所以就来了这春风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