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这样一个糟糕的环境下,但奇怪的是我却非常喜欢。
因为这里再没有虚伪的,一点点小事都会勾心斗角的人,更没有小气吧啦,喜欢跟老师打小报告的人。
似乎这个阶段的孩子,都是有自己的小空间和小秘密的,假装自己已经长大,不再是小毛孩子,不会再依赖老师和家长。
只是比较烦的是,老有女生来跟我说话,还有的竟然偷我的书和本子,说要的话,让我自已去她们班找她拿。
在旁边说话的时候也突然大声起来,有的甚至跟着男生打扑克牌,也经常说粗话,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在下面折星星折玫瑰花和看小说书,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子,很烦。
然后我开始讨厌起了女生。
觉得她们是这世上最莫名其妙和无理取闹的生物。
明明都表现出了很讨厌她们,她们却还是要跟我说话,被烦得透了,吼她们,叫她们滚开不要耽误我学习,她们眼睛一红,没意外的哭了,看得我更是心烦,全班人都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
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真是愚蠢无知。
白落落就从来都不会这样,因为吼她一声她就会哭,反而越吼她她脸皮越厚,哪像这些成天打扮得乱七八糟,声音大得吵死人,又动不动爱哭的女人,真是丑比多作怪。
很久以后再一次跟人动手打架,是在初二下半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
那时候的小乡区附近还没有多少卖东西的店铺,想要买点好的衣服都得去县上买,有天白落落跟她妈妈一起来县上买东西,在街上遇到我,她就弃了她妈妈,缠着让我带她逛逛。
在她妈妈面前,我自然是不好推辞的,毕竟王阿姨对我很好,基本待我如亲生儿子,所以即使不太愿意,我也答应带她转转,晚点再带她过来找她妈妈就是了。
带着她转到一家牛肉排骨米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就不走了,眼睛瞅着人家店里,一脸馋样的问我,“秦江灏这里卖什么的?好香啊。”
我侧过身,偷偷翻口袋里的这个星期的生活费,还有十五块,牛肉排骨米线八元一碗,还剩七元,今天才星期二,炒饭三元一碗,包子一元两个,一天吃一顿饭和一个包子也是可以的,只是,没有钱坐车回去。
从县里坐车回乡区是五元。
回晚了我妈恐怕会担心,一天一个包子,应该是可以的。
带着她进去,点了一碗牛肉排骨米线,看到她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也觉得这八元钱没有白花。
应了她的要求,带着她去看了我们的学校以后,看天不早了,然后把她送回去给她妈妈,跟他们告别。
准备走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说:“秦江灏,我还几个月半就能升初中了,我有好好学习的,我一定会升到你们学校的,到时候我请你吃好吃的。”
“嗯。”
我点了下头,然后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再次跟她们告别,然后回学校。
那时候我们学校不能住校,因为宿舍太破旧了,不敢让学生住进去,学校说翻修也遥遥无期。
我们都是自己租房子住的。
和我们合租的男生中有一个非常酷爱玩CF的,经常逃学玩,熬夜玩,跟朋友借钱玩。
玩得跟个智障一样都还没猝死也够顽强的。
我换衣服的时候,把包里仅剩的七元钱拿出来放桌上,他那时候刚睡一觉起来,就睡了两小时,正准备继续去玩CF,看到我放在桌上的钱,一把抓了,说让我借给他,下星期还我。
我没有借,然后我俩就因此干了一架,他没干过我,我们谁都没有惊动老师,放学后,他却叫了许多人在校门口将我拦住。
那时候学生一旦出了学校,即使留在校门口,出了事,就算保卫科的保安看到了,也是没有人会管的。
他们先是牛逼哄哄的骂了我一通,然后上来就开始乱打,我从小就开始跟人打架,无论人多人少,我都不会怕,有人曾骂过我就是一个疯子,因为只有疯子跟人打架的时候,才像我这样无所畏惧,别人的拳头不知道躲,直面而上,不将敌人一个个撂倒,就不会知道痛和累。
其实,并不是我真的无所畏惧,我也是怕疼的,怕我妈看到我身上的伤会心疼,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有一个人,自己不保护自己,能依靠谁保护?
而且,即使不自卫,别人任然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