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绣春刀就要劈下,老管家慌忙喊道:“老爷在书房!在书房!”
“哼!我看这个老东西就是在找死!前面带路!”魁梧东厂档头怒喝一声,踢了老管家一脚。
“哎呦!”老管家在地上滚了两圈,浑身颤抖着起身,脚步踉跄地在前面引路。
此时的姚府已变得狼藉不堪,处处都是被破坏的痕迹,一行番子跟着魁梧东厂档头风风火火地朝着书房冲去,许显纯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
到了书房外,魁梧东厂档头正要踹门的时候,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只见姚宗文面色苍白,但仍竭力保持往日的从容,挡在书房门前,面无表情盯着队伍后面的许显纯说道:“许大人,不知今日你率领这些东厂番子来我府里所为何事?我姚家一向奉公守法,从未有过任何越矩之举。
我姚宗文也一直心向朝廷,所作所为皆为社稷苍生谋福祉。今日之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我就要让你知道,我姚某也不是好欺负的!”
许显纯冷笑一声,“心向朝廷?为社稷苍生谋福祉?哼,姚大人,你事发了!你伙同他人构陷朝廷边镇镇守经略辽东熊廷弼熊大人的事被人揭发了。”
“什么?构陷朝廷边镇镇守经略熊廷弼?这简直是无稽之谈!许大人,你可不能轻信谣言啊。”姚宗文面现惊慌,强装镇定的说道。
突然,从书房里传出来一股味道,许显纯鼻翼微微一动,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暗道一声不好,恨恨的瞪了姚宗文一眼。
随即上前一把将挡在书房门前的姚宗文拨拉开,冲入书房内,身后的几名番子立刻跟上冲了进去。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烧纸的味道。许显纯立刻扫视四周,看见了书房角落里的炭火盆。
许显纯立马跑过去,却见炭火盆中的火已经熄灭,里面已经有了很多烧毁书信留下的灰烬。
许显纯立刻蹲下轻轻地翻动这些灰烬,尽量不破坏这些灰烬的完整度。
忽然,他看见有两块儿没有烧干净的残缺小纸角,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只见一块儿纸角上面只能看见两个字“辽、李”,另一块纸上面只能看见两个字“辽、贞。”
许显纯从怀中掏出一块儿手帕,将这两个小纸角小心地包起,塞入怀中,起身吩咐道:“书房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带回东厂,这个炭火盆里的灰烬不要弄乱了,一定要保持原样,马上找墨痕勘辨人来东厂还原字迹。”
“是,大人。”一名东厂科管事领命到,随即亲自过来保护炭火盆里的灰烬,然后命令番子们开始搜查、收拾东西。
许显纯走出书房,便看见被自己扒拉一边,摔倒在地刚刚起身的姚宗文,顿时怒火冲天,上去就是一脚踹翻。
许显纯边踹边骂:“他妈的,敢给老子玩儿心眼!我让你烧毁书信!
他妈的,找死的东西!我让你毁尸灭迹!他妈的,老子要让你知道戏耍我的代价。来人,将他押入诏狱后,着人叫东厂百户白刃给他好好上一顿大餐!”
“啊!啊!啊!”姚宗文被踹的鬼哭狼嚎的。
“砰!砰!砰!砰!”许显纯狠狠踹了一顿姚宗文发泄了一番,然后对着身后的番子挥了挥手,几名番子立刻上前,从地上将姚宗文拖起,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儿破布,架着朝外走去。
“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庭院中的女眷看到姚宗文的惨样儿,哭喊着想要上前,被看守的东厂番子拿刀逼了回去。
等姚宗文被架走后,顿时,府邸中的哭声更大了。
府邸外,看着被东厂番子架着出来,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押往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方向的姚宗文,在外面围观的人纷纷议论道:“快看,真是姚宗文,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