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个下水道的尽头,有着一个平坦的空地。
污水围绕着它,可因着地形原因并不会淹没它。
空地上,废纸箱高高摞起,大概有个六七十公分那么高。
废纸箱最上层中央的位置已经有些包浆了,看样子这个“小怪物”是在这上面睡觉的。
而这些纸箱的附近,有着一些用水瓶子,易拉罐,旧报纸和胶带等常见的杂物捆在一起做成的摆件。
沈不言迟疑片刻,朝着前面走了几步。
“小怪物”直径走到纸箱旁边,抬起双手按在了纸箱上,轻跳一下很自然得就坐在了纸箱上面。
他,抬起了头。
沈不言总算借助这个下水道仅有的一丝丝光亮看清楚了他的脸。
果然是个男孩子吗。
沈不言的眉头着,盯着这个男孩子看了半晌没有出声。
他的脸上满是溃烂的脓疮,虽然没有流出任何的脓液,但是伤口处基本上都挂满了青黑色的苔藓。
长期没有照射到太阳,导致他的面孔都看起来很苍白。
对比之下,脸上的脓疮就显得更加显眼了。
沈不言注视着这个男孩,诧异得发现他的眼睛居然是淡蓝色的。
在沈不言的认知里,如果是亚洲的人,那从基因上就很难出现这种颜色的眼睛。
难不成,这小孩不是本地人?
沈不言的脑海中当即就脑补了一系列的可能性。
联想到那些满是伤痕一碰就断裂的玩具娃娃,沈不言很难不怀疑,这个小孩搞不好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
沈不言微微歪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孩儿。
大概是个是个十五六岁的模样,本来背影看着就很干瘦了,正面看起来更加骨瘦嶙峋。
他表情上倒是没有什么戒备,甚至可以说是一脸的无害。
可是他整个人看起来,可以说是糟透了。
沈不言清了清嗓子,问他:
“你让我救你家人,是吗?”
小孩一愣,随后又点点头。
他爬到了箱子的后面,捞上来了一个筐子。
筐子里面,装着的都是残肢断臂的娃娃。
看起来,他捡到的那些娃娃算是这一筐子娃娃里面最好的了。
“爸爸妈妈,在这里。”
小孩举起筐子,一脸真诚得看着沈不言。
沈不言跨过污水沟,走到小孩的面前,从筐子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娃娃的断胳膊。
这手感……
沈不言的瞳孔骤然放大。
这断胳膊的外表看起来是个塑胶娃娃,可内在好像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沈不言用指尖按压着这条娃娃断腿的端点处。
这触感,真的是骨头!
怎么会?!
他扒开了条断腿的外层,塑胶退下后,一截略微发黄的白骨露了出来。
“这是……你家里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