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叶廷秀的哭诉,朱琳泽斜睨了他一眼,冷声道:
“亏你还是二甲之首,这培训班的第一课,伍辰皓难道没告诉你们?
朕在意的,从来不是都这江山是否姓朱,而是我中华民族能否万世长存,永不衰败!”
见气氛压抑,自小家境贫寒,并非士族出身的黄道周略一思量,望向众人,调侃道:
“诸位,往日我等挂在嘴边的不就是苍生和黎民吗,为何到了关乎切身利益,却对天子的圣明之举横加阻拦,这和那些蝇营狗苟的自私之辈有何分别?”
说着,他又看向刘宗周,苦心劝慰:
“起东啊,你我皆是出身贫寒,靠着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学问。
若是天下大治,人人有书读,人人有饭吃,你又为子孙操哪门子心呢?
再说了,你不是常教导学生要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嘛,为何此时却犯了糊涂。”
此时,朱琳泽也把几位学子扶起,缓和了语气说道:
“朕知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求的就是封侯拜相,恩泽后代。
对此,朕不仅理解,还深表赞同。但你们要明白,应传给后代的,不是金银财富,不是田产豪宅,而是能让家族再次崛起的学问与本领。
唯有如此,你们的家族乃至我整个中华民族,方能生生不息,永葆活力。”
刘宗周长叹一声,拱手行礼道:
“陛下所言,草民并非不懂。世袭之事尚且好说,但东明士族众多,影响力巨大。
一旦失去土地,必将引发轩然大波,到时,怕不是又要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朱琳泽嘴角微勾,霸道说道:
“生灵涂炭倒不至于。朕不愿杀人,但亦不惧杀人。
若士族胆敢反抗,即便将其杀光,也不过数十上百万人。
这些人与一亿七千万百姓的福祉,以及我中华民族的千秋万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朕不会如此行事。所以,诸位这段时间需仔细斟酌,看看是否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黄宗羲打了个冷战,心念急转之下,赶紧接过话题,建议道:
“关于士族问题,学生曾深入思考,认为解决之道有三。
其一,收去士族大部分土地后,要给他们出路,从现在来看,新建工厂和参与贸易是很好的路子。
其二,美洲疆域广袤而人口稀少,可以收了他们中原的土地,而在美洲划分一块同等大小的作为补偿。
如此一来,陛下既推行了国策又迁移了人口,还使得美洲的荒地得以开垦。
其三,士族也分三六九等,需要区分对待。
对于开明的有识之士,可以邀请来参加后备干部培训班,就如我等一般。
对于中立者,可在陛下统一中原后,采取恩威并施的策略。而对于那些顽固反抗者,则强行流放至美洲拓荒。
这样既能推行国策,又能让陛下赢得贤名。”
“这些想法很好,下去细化之后呈上来,朕定政策时,会作为参考。”朱琳泽颔首,给予肯定。
方以智眼睛一亮,连忙抱拳,言辞恳切:
“陛下,学生举荐弟弟方其义、妹妹方子耀、族叔三人前来求学。
若是可以,学生还想给三位授业恩师白瑜、王宣、傅海峰申请一个名额。”
黄宗羲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鄙夷道:
“陛下办的是后备干部培训班,是为国家培养未来官员之地,你怎么连妹妹也推荐来了?把培训班当成你方家私塾了不成!”
方以智不与黄宗羲争执,转而看向朱琳泽,带着祈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