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姜月饶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她直到晌午才醒,醒来瞧见的便是兰儿那张焦急的脸。
“侧夫人,您可终于醒了,昨夜大人歇在了夫人院中,那夫人本就不满您,先前是大人日日都宠着您,夫人才没对您做什么,眼下大人去了夫人院子,侧夫人您可要小心着点了。”
侧夫人身后终究是无人,若是夫人受大人宠爱,那侧夫人肯定会受夫人打压。
姜月饶根本没听唠叨的兰儿,而是在回想昨夜的宫宴,她在想要不要送些东西入宫,好为她立立人设。
自不是直接找闻人凛,那灵妃看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对象,属于是又坏又蠢一类。
兰儿在这边说了半天,却发现自家侧夫人根本没在听。
不由叹息一声,说道:“侧夫人,要不您就将避子药停了吧,倘若您有个孩子,夫人便也不敢拿你如何了,您往后在府中便也会有个依靠。”
她不明白侧夫人为何会偷偷吃避子药,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更能固宠的了。
侧夫人不愿吃,难不成将来还想要离开?她实在是想不通,在她看来女子跟了一个男人,那便是一辈子的事再不可能更改。
姜月饶听兰儿提起避子汤,她皱了皱眉从床上坐起身。
她声线软软的带着点点娇媚,说出的话却半点儿也不软和:“你若是不想要卖身契,便尽可提那避子汤,想来你住在烟巷的父母也不在意你的死活。”
此话一出,兰儿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她立即跪倒在地朝姜月饶磕头。
“侧夫人饶命,侧夫人饶命,是奴婢多嘴了。”
兰儿只是众多奴仆其中的一个,最大的心愿便是拿回卖身契过安生日子,捏住她的卖身契便捏住了她的命门,兰儿双亲的住址她也早就叫人查出。
姜月饶没再说什么,只淡淡叫她伺候自已梳洗。
早饭过后。
姜月饶在自已屋内挑挑拣拣,她屋内的好东西有,但上档次的却并不多。
最终她是找来管家开了库房在里头挑选了一套上好的茶具,才叫人送进宫给灵妃去。
看着下人抱着锦盒离去的背影,她唇角勾起一个充满兴味的笑来。
灵妃收到自已锦盒的模样,那定是有趣极了,越闹得大便越对她有利。
***
灵妃是在晌午收到茶具的,届时她刚听到三日后张木要被斩首的消息,本就气在心头淤堵得慌。
那张木是她父亲提拔上去的,先前陛下碍于风家并未重罚张木,仅仅将他流放两年,但现在陛下却改了主意,这显然是陛下在敲打风家。
再瞧宫女呈上姜月饶送来的茶具,她眼前忍不住浮现对方那貌似天仙的脸,气得她直接就将茶具给砸了个稀巴烂。
她边砸还边骂:“区区村妇哪里来的资格送本宫东西?不过是贱人一个,爬了臣子的床,现在又将主意打到陛下身上,当真是个浪蹄子!”
灵妃不光是砸了茶具,还砸了殿内的一些东西。
她不光家世雄厚,后宫中还有西太后撑腰,实在是嚣张的不行。
勤政殿。
闻人凛听着王德全的汇报:“灵妃娘娘似乎十分厌恶那位姜侧夫人,竟是将对方送的茶具都给砸了,还砸了许多殿内的东西。”
王德全的话中带了点儿自已的看法,灵妃时常叫他‘阉人’,他是御前红人,自然也是有些心性的。
闻人凛却问:“你觉得那姜月饶为何要送灵妃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