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你的身体。。。。。。现在行吗?”沈光景瞪大了眼睛,颇为意外他会这么说。
要知道,这将近二十年的漫长时光里,他的长子独自生活在m国,从不向他提任何要求,从不给他添一丁点的麻烦。
反倒,之前沈氏两次遭难,关键时刻都是他远在异国的大儿子出手相助,才度过难关。
思绪至此,沈光景对沈惊蛰再度刮目相看,甚至满心都被愧疚填满了。
“已经好很多了,否则,您有生之年也看不到我不坐轮椅的样子了,不是吗?”
沈惊蛰笑得淡而不厌,语气很真诚,“爸,我知道惊觉对您,对我们沈氏很重要,我也从来没有,要和他争的意思。
我只是想为您分忧,为沈氏分忧。现在a5项目竞标迫在眉睫,惊觉又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如果不能拿下a5,他一定会很自责。
我内心是希望他今晚就醒过来,明天一早可以回到集团工作,一切就像无事发生。但如果他不能马上好起来,我会先帮您稳住局面,等惊觉康复了,我就退出。a5计划是他的心血,这份功劳还是惊觉的,我不会动他分毫。”
“惊蛰,你小时候就是让我省心的孩子,如今你更成熟,更稳重,更懂事了!有你这么好的儿子,爸真的很欣慰!”
沈光景心下动容不已,大掌沉甸甸地拍在沈惊蛰肩上,眼圈都红了,“a5项目还得继续推进,毕竟招标会就在下月初了,若惊觉身体扛不住,那惊蛰你就先代他履行总裁职务。。。。。。”
“不行!”
一道气如洪钟的声音,破空而来,打断了沈光景的话,令他浑身一怵!
沈惊蛰唇角笑意不减,只是回乜过去的目光,一片阴寒肃杀,机锋暗藏。
“惊觉的位置,就是惊觉的!谁也不许碰!”
走廊另一边,坐在轮椅上的沈南淮在徐秘书的陪伴下,一阵疾风般匆匆赶来。
“爸,您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您啊!”沈光景连忙起身。
沈惊蛰慢条斯理地起身,不动声色地鞠躬:
“爷爷。”
沈南淮满目怒容,在徐秘书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直指沈光景错愕的脸:
“惊觉只是病了,不是死了!他这些年为了沈氏殚精竭虑,让沈氏成为盛京首屈一指的煊赫豪门,你不想着怎么器重、报答惊觉,反而遇到一点事,就要剥夺他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沈光景,你是亲爹还是后爹?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脑袋里灌了猪大肠了!你这么干。。。。。。对得起惊觉的付出吗?对得起他枉死的母亲吗!你口口声声说的,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爸。。。。。。我。。。。。。”提及惊觉的母亲,沈光景目光一恸,哑口无言。
沈惊蛰斜目瞥着沈光景,又漠然地收回视线。
半晌,沈光景强定心神,为自己找补:
“爸,我没有要给惊觉停职的意思,只是他现在住院,还在昏迷中,集团这次在a5项目上压了千亿的投资,眼看着招标在即,总裁的位置不能没人坐镇!”
沈南淮无比愤懑,“来时路上我就问过医生了,只是暂时昏迷,明天一早保不齐就醒了!”
沈光景也急了,“万一醒不来呢?!”
“哪儿有当亲爹的咒自己儿子的?!沈光景。。。。。。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沈南淮气得浑身哆嗦,“就算惊觉暂时醒不来,你身为董事长也可以代行职责,a5项目我也可以直接拍板。有什么必要在这个节骨眼让旁人取而代之?你这么干,惊觉醒来要知道了,他该多么心寒!”
沈光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懊恼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