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牧几人回忆了一下程晚在大殿中所念的随笔,然后都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身子。
那些话,别说让他们当众读出来,就是让他们私下写出来,怕也是办不到的。
昭平侯能得到皇上独一份的偏宠,倒也。。。。。。情有可原。
程晚看到严牧几人的反应后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封随笔其实是她那天背书背累了,歇脑子时写来练字的。
只是她谨慎惯了,为防自己无意识地写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即便练字也本能地在向皇帝表忠心。
写完后,那张纸被她随手一折放在了抽屉里,若不是今日金金提醒她一本记录书册中夹了一张本不该出现的纸,她几乎已经把这张练字时随手写的“胡话”给忘了。
想到那张被她迅速销毁的纸,程晚的眸底翻涌出戾气。
“皇上甚好哄骗,今有我以女子之身当官封侯,他日,便有更多的女子当权当政,这天下,终究会是女子的天下!”
她的口吻,她的笔迹。
那些人不止是想置她于死地,是想让整个程家都死无葬身之地,想让天下女子被重新禁锢在闺阁里。
从看到那张纸开始,程晚就知道很快就会有“仗”要打。
她从公公来传她去宣政殿开始演戏,演懵逼,演不安,演扭捏,演感动。。。。。。
“金金,不说我这官当的怎么样,演技倒是快练至大成了。”
“主人,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算盘落空了。”
“不管怎么样,这一关算是顺利过去了,侯爷,皇上已允了你可在家备考,你接下来做何打算”严牧笑眯眯地看着程晚,在心中将程晚的价值等级又往上升了升。
程晚面色认真:“皇上允我科考,又免我后顾之忧,那我自然要加倍努力,争取在科考路上走得尽可能长远一些,我决定即日起回家专心备考。”
县试是在明年二月份,如今已经十月下旬了,程晚之前是做好了为科考脱掉一层皮的准备,而现在她做好了为科考脱掉两层皮的准备。
皇帝的偏宠,是喜事,但也是压力。
别看皇帝嘴上说得挺好听,但若她败在科考第一关,皇帝必会对她心生恶感。
因为她不争气,让向着她的皇帝失了颜面。。。。。。
“如此也好,那我等就先祝侯爷考试顺利了。”
程晚向严牧拱了拱手:“大人,下官职权内的那些公务,得劳您安排。”
“好说,校令本就没多少活要干,你只管专心备考,其它的本官会安排妥当的。”
严牧一脸笑呵呵的模样,脑子里已经在想提拔哪个九品官兼八品校令,这中间的利益会最大化。
程晚是想直接回家的,但她必须得先回上值的地方一趟。
有些东西需要整理,还有些东西需要带回家。
“主人,有个人见你回来,脸上惊骇了一瞬。”
“不必关注他,我什么都不做,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
程晚无视掉同僚的各种目光,快速收拾好东西,干脆利落地将那些人的目光抛在了身后。
她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