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大家都愣住了,不知道是谁竟然开了枪。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一个地都好好地站在这里,每个枪口也没有硝烟。
正在大家愣神之际,一队人马,有拿手枪的,也有持冲锋枪的,踏着铿锵的步伐小跑着进来,一下子把屋子塞得满满的。
为首的一个人拿着手枪,用不屑的目光环视了一眼众人,然后把目光露在了被捆绑在地上的穆虎身上。这个人一惊,连忙跑过去要解开对方身上的绳索。
“军爷。”郑为富揣着笑容,瑟瑟发抖地挤到拿手枪的人面前,“这是我家不听话的家丁,是不是他冒犯了你,不劳你烦心,我们会管教的。”
“家丁?”拿手枪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郑为富,“你敢确定是你家丁?”
郑为富被那双眼睛击了一下,他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人。”拿手枪的人命令道。
两个士兵向前跨了一步。
“抓一个家眷过来。”
不多时,一个女人被两个士兵给拎了进来。
“穆姑娘在哪?”拿手枪的人冷冷地问道。
那个女人身体抖得像筛糠,她害怕地看了一眼郑为富,又看了一眼郑不识,似乎在寻求一种庇护。
“说!”拿手枪的人厉声喝道。
“在里边屋子。”女人用手指了指一间屋子,其实,她并不知道被捆绑来的女孩叫什么,一种极度的恐惧让她下意识地机械性地作答。
“我命令你,你现在好心给我伺候着她。”拿手枪的人显得极度严肃,那脸上充满着杀气,让人看一眼,心里就止不住颤。
那个女人颤颤巍巍地走进那里边的房间。
穆虎被扶起来,让他坐在一个板凳上。穆虎只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到了阎王殿。
叶文采很想上前和那个拿手枪的人汇报一下自己采取的行动,可是,他又害怕那个人的军威,那身军服再加带那张刚毅冷酷的脸,让他一时没有上前的勇气。
郑不识只感觉到有些发懵,这种事他干了不知道有多少回,怎么这一次就招来当兵的?而且,这帮人来势汹汹,连叶文采都不敢近身说话?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郑不识心里想起静坤县保安团的团长,平时没少在一起喝酒,也没少花钱请对方玩一些花花玩意儿。看来,平时多维护一些人际关系是有用的,比如现在,就是用得着他的时候。
郑为富本想和这个拿手枪的人套套近乎,试探出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而来?看看能花多少金钱能够摆平?可是,当他的眼睛一触到对方那凌厉的目光,他的腿就直发软,哪还有上前的勇气。
人不狠,站不稳!
郑为富能成为边凉镇的头一号人物,且在静坤县都有非常重的话语权,可见他并不是吃素长大的。这年头,凡是闯出了名堂的所谓的大人物,他们的手上,间接或直接地,多多少少都是沾过血的。卑贱者的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是没有价值的。
穆虎、穆平莎在郑为富眼里,也不过是草芥而已,凌辱就凌辱了,杀就杀了,世界上不多他们一个,也不少他们一个。可现在,他哪里能够想到,竟然引来了一帮当兵的。他很清楚,这帮当兵的,那可是经历过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淬炼,阎王爷见了也会保留点态度,他们一旦耍起横来,那可比他凶残多了。
他这时看看叶文采,希望能从叶文采身上找点希望,但他很快发现,叶文采与这帮人也并不是熟悉。他想,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破费点,——根据他以前的经验,这帮人如果要让他破费,那无异于拿刀直接扎他的动脉血管。
不行,不行。郑为富开始思索自己的市上、省上的人脉。忽然想起伍元庆,他的心里瞬间有些踏实了。
“你想干什么?”拿手枪坐在穆虎旁边的人目光直盯着郑为富。
郑为富是打算溜出去给自己省市的朋友打电话,看能不能让伍元庆发句话;结果,他身子刚动了一下,就被对方发现了。对方一呵问,那声音虽然不是太大,可是他的腿竟然十分听话地立在那,不敢再动。
“有胆敢擅自离开这屋子的,当场击毙!”拿的枪的人命令道。
“是!”拿枪的士兵齐声回答道,那洪亮的声音使屋子颤抖着。
屋子变得极度沉默,似乎在等待一场极大的审判,而他们,只能把命运交给未知。
过了约有三刻钟,屋子外面传来一众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个戴着着墨镜的笔挺的男人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人。与此同时,只听见门外踏步立定发出的铿锵的声音。
“师座!”拿手枪的男人一下子从坐椅上弹射起来,挺拔地立正,敬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