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休息吧。”
“云小姐,今夜就让我来照顾季公子吧?”赵芳说,“万一他夜里醒来口渴,也好有人给他倒个水。”她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云裳。
云裳进过短暂的犹豫,“那就委屈你住这个外间吧?你也别累着。”
“不委屈。”赵芳说,“累不着的。”
云裳的目光看了看里面,她还是离开了屋子,让赵芳留了下来。半夜里,她却做了几次恶梦,到最后,她是清醒着眼睛看着白昼的曙光一点一点地透进窗子。
次日,季沫起来正吃着早餐,电话铃响了。
云裳接了电话。之后,她告诉季沫,是姜公子的管家打来的,说是姜公子请他现在去一趟。
季沫匆匆吃了两口,因为胃里残留的酒精太多,所以,胃液正处在半罢工状态。
季沫赶到姜公子家,姜公子一见,便问:“送你的姑娘还喜欢吗?”他的脸上露着邪邪的一笑。
季沫只是会意一笑。
“昨夜颠鸾倒凤到几何呀?我的季沫小老弟。”姜公子调侃道,“云裳姑娘有没有吃你的醋。”
“朋友怎么会吃醋?”季沫遗憾地说,“只是可惜呀,酒醉乏力,本应该是翻江倒海,气势如虹,结果却成了一树梨花压海棠!”
姜公子哈哈大笑,说,“来日方长,不急于昨日一夜。”他走到季沫身边拍一下对方的胳膊,“走,咱们直接去要人去。”
两人边往外走,姜公子边打抱不休地说,“这个徐局长,他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这也太不给面子了。等会儿见了,我非得替你骂他一顿。”
“这也是职责所在,不能全怨他。”季沫紧跟姜公子身后,表现出一种豁达,“国家能有这种秉公执法的人,是国家之幸。说真的,抛却私心,他甚是让我钦佩;也是我等学习的楷模。”
“好好好。”姜公子显得很高兴,“季沫老弟心胸开阔,知大局,明事理,有能力,你也是我们的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国家之兴,就在你我之辈的一心一德、齐心戮力的共同奋斗之上。”
“是。”季沫坚毅地说,“我等定将团结在姜先生与姜公子麾下,马首是瞻,共创盛世。”
“好好好。”他们已走到车子旁边,姜公子说,“咱们上车。”
姜公子带着季沫到了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却听秘书说徐局长不在。
“这都几点,他竟然不在!”
听到姜公子的质问,秘书的心里一下子就慌乱起来,生怕自己被迁怒,掉了饭碗事小,被追责丢进监牢里可就划不来。
“听说受伤了,在家休养呢。”秘书战战兢兢地说道,他还小心翼翼地看着姜公子,心里又恐惧着自己说错了话会连累到徐局长,到时徐局长再一顿收拾那也很麻烦!
“妈的!”姜公子骂一声,然后转头对季沫说,“走,咱们去他家,看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如果他是装病,我看他这局长也是干到头了。”
望着姜公子与季沫的离开,秘书只感觉到尿意甚浓。
小人物的悲哀,就在于,无论他做了多少,干了什么事,在大人物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蝼蚁;随着大人物心情的波动随时可以拿小蝼蚁开涮,没人会在乎小蝼蚁所谓的生存与它存在的意义。更多的时候,它们不过是大人物的附庸,是大人物功成名就的垫脚石,而且,它还不能磕着大人物的脚!
到了徐局长的家,徐夫人一见到姜公子,顿时瑟瑟抖抖起来。她心里直叫不好,如果不是强力镇静一下自己,极有可能昏死过去。
她一边热情地请姜公子和季沫进屋,一边在心里抱怨:惹谁不好,偏偏惹了季沫;抓谁不好,非抓季沫的人干嘛?已经被顾四姐打个半死,现在连姜公子出马了。
她感觉到天与地正在旋转,南北磁场正在交换。
徐局长已听到姜公子的声音,更准确地说,当姜公子一进门,他就嗅到了姜公子的气息,人也一下子精神起来。
当徐局长出现在姜公子面前时,姜公子一下子呆愣住,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