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动静。
林思危有点?气馁了。这声音,再耳背也该听见了吧。而且她也不敢再敲了,怕把门都怕散架。
看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奶奶出门玩去了?
林思危退后两步,轻叹一声,仰头向二楼的窗户望去。
窗户倒是开的,就是也没比门好多少,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等等!窗口有人!
林思危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果然站着一个老人。她站得?并不靠窗,隐在黑暗里?,又只露出窗台一点?点?,林思危一下子竟没有发现?。
“奶奶,您在家??怎么不给我开门啊。”她向窗口喊。
老人动了一下,离窗口近了些,半张脸露到阳光下,苍白、瘦削,头发梳得?光光的,神?情?严肃。
“家?欢?还是家?乐?”她问。
问得?很不确定,全然没有兴奋,似乎连她自?己觉得?这两人不可能来?看望她。
“奶奶,我是林思危。溱洪县的林思危。”林思危仰着头大喊,发现?老人微微侧耳凝神?,的确是耳朵有点?背的样?子。
但她喊得?够大声,老人还是听到了。
如果这老人就是她奶奶胡巧月,那她应该知道林思危,毕竟林思危都已经添进了她的户口本。
果然老人又向窗口靠近了些,她一只手搭在窗棂上,盯着林思危,语气并不友善:“你来?干嘛?”
林思危拎了拎手里?的东西:“今天学?校放假,我来?看看你。”
老人缩了回去。但也没关窗。半晌没有动静。
就在林思危以为老人要将她拒之门外时,“咣”地一声,一把钥匙扔了下来?,落在林思危脚边。
“自?己开门上来?。”
看来?自?己奶奶还很有个性啊。林思危捡起钥匙,不知怎的,对这个严肃古怪的亲奶奶居然有了点?兴趣。
门一打开,林思危又愣住了。
她没见过这样?的房子,门后没有客厅,没有房间?,也没有灯,扑面直接就是约摸一米宽的楼梯,一直通到很高的楼上。
怪不得?门缝里?瞧着黑咕隆咚,原来?门后就只有一米宽。
林思危又退出去看了看隔壁人家?,顿时明白了这建筑的结构。这是一栋沿街的楼房,楼下是邻居家?,奶奶家?则在楼上,为了不相互干扰,把楼梯隔开,做了个入户门。
楼梯倒是水泥砌的,只是又高又陡,林思危得?扶着墙壁上楼,顿时有了点?在鱼骨巷爬竹梯的感受。
一直走?到楼梯尽头,是竹席隔开的一个玄关,楼梯两侧各有一个房间?,一南一北。
老人坐在南边窗口,太阳从她身后照过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影子。
她很挺直。
“奶奶?”林思危试探着喊。
老人没有站起来?:“你就是思危?”
是奶奶胡巧月无疑了。“我是思危啊。”林思危将手上的两个网兜和钥匙一起放到桌上。
胡巧月却道:“把钥匙给我。”
好吧,长辈说啥就是啥。林思危走?到她跟前,将钥匙将还。而胡巧月从椅子扶手上褪下一只小荷包,将钥匙装了进去。
原来?她钥匙随身带?
林思危心中一动,猛然觉得?奶奶也许行动不太方便。
“我到晋陵快一个月了……”
“我知道。”
“我在粮校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