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动身时,两人?位置又颠倒了一番。
她又变成了跟在了他身后。
宋卿伊无声地咧咧嘴角,用伞点着地,迈开脚步。
路面上大部分是银灰色的长方?形地砖,但?每隔三个灰色就?会出现一个红色。
她垫起脚尖,朝着红色一格格蹦着走。
像是在打通关游戏,她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目标。
只要踩着红砖走出红山北路,就?等于安全地走出这个副本。
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举动,但?是她喜欢。
悄悄挂在树梢上的月光,细碎的银光洒满地上。
走在前面的凌曜像是后脑勺长了个摄像头。
“你别拄着伞走路啊,像盲人?。”
宋卿伊悄悄地将?伞换了个地方?。
“也别挂在肩上啊,像孙悟空。”
“……”
这张惊天地泣鬼神的嘴,要不是长在这么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上,迟早要被翠果撕烂。
“那给你拎着。”
她倒是想看看要怎么拿才是标准姿势。
凌曜回到她旁边,唰一下伞打开,撑在头顶。
宋卿伊愣了愣,也气笑?了。
“请问,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这是在遮什么?”
遮羞吗??
凌曜耷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地回答:
“遮月光。”
月光?
正如凌曜所说,她的伞是透明的。
月华如洗,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洒在二人?脸上的时候,就?像是朦胧的轻纱。
也像一个朦胧的梦。
宋卿伊偏过头去看他。
凌曜把卫衣帽子薅下去了,端端正正地戴着鸭舌帽。
雕塑一般的侧脸,确实是有几丝红晕爬上脸颊。
他企图用发育不良的伞柄挡着宋卿伊的视线。
欲盖弥彰。
宋卿伊伸出手指抵住那细幼的不锈钢,往旁边一拨,那张脸被迫露出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