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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到底比玄素要稳重冷静得多,很快就?反应过来,宁知越和虞循对此事都已知情?,若非崇川县无线索可查,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她抓过宁知越的手,“你与虞郎君可是有了头?绪,商量出对策了?”玄素闻言也?急切地看着她。
宁知越眸光一转,不?徐不?疾道?:“没有头?绪,但……我?已想好对策。”
我??
姜盈盈敏锐捕捉到这句话里的玄机,“你还打?算自己应对?曹家父子在?汜州势力庞大,即便经过这次袁将军的围剿有所削弱,以你一人之力也?难以抵挡,咱们多一个人多一份成?算啊。”
玄素也?抱着宁知越的胳膊,“是啊,娘子,经这一次,那父子俩一定提高了警惕,保不?准使出什么阴招来,我?怎么能让你一人应对,我?一定得替你做点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宁知越无奈道?:“若是不?想你们插手,我?瞒着你们就?好了,何必与你们说?”
“你如?何打?算的,要我?们如?何做?”
宁知越眨了眨眼,“其实也?没有打?算,什么都不?用做?”
“啊?”两人不?解,齐刷刷盯着她,“你莫不?是在?敷衍我?们……”
“你们先听我?说。”宁知越离了离思绪,继续道?:“之前玄素发?现了‘我?’那具尸身?上的秘密,我?们推测凶手最初杀我?与陈家无甚关联,可能是凶手以为我?们三个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杀人灭口,但这个猜想在?曹襄设计我?,意图射杀我?,却又放了我?时?说不?通了。通。
“最初杀我?是误以为我?知道?真相,我?回汜州后数次针对则是为了阻止我?揭发?或是查出真相,那么最后一次呢?曹襄那夜明明有机会对我?赶尽杀绝,却在?不?顾自己人安危将我?们戏耍一通后转身?离去,他?真的想杀我?吗?”
这一问让玄素和姜盈盈都沉静下来,是啊,真想下死手,那一晚宁知越、虞循、羽书、芙蕖四个即便不?死,也?难逃脱,若不?想杀她,那具尸首又怎么解释?
玄素试着给出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解释:“会不?会他?们发?觉我?们不?查出真相不?肯罢休,未避免麻烦,将张家、杜家、贾家都推出去……这样也?不?够,娘子已经发?觉他?们父子可疑,便又使了金蝉脱壳之计,让我?们放松警惕再一网打?尽?”
宁知越提醒她:“曹荣曹襄再如?何可疑,没有确凿证据,也?无人能拿他?们怎么样,哪怕是那个晚上,经我?们四人指证,他?也?可狡辩是我?们看错了。”
这么说也?确实如?此,曹荣父子的手从始至终都干干净净,不?然贾源也?不?会处心积虑调查他?们的来历,另外留存证物。
姜盈盈若有所思,也?说:“这一点上确实看不?透他?们父子在?图谋什么,不?过那具尸体是不?容忽视的重要线索。但你可想过,那具尸骨是作为你的替身?存在?,即便你当初没有走,被发?现的尸身?也?应当是那一具。”
一个随时?可能代替宁知越而死的替身?,当然是为了使宁知越活着而存在?。
“啊?难不?成?曹襄真对娘子你真有不?可告人的心思,当初明知你没死,还替你伪造了尸身??”
宁知越一记眼刀扫过来,玄素暗自思索了一番,也?觉得这话离谱得很,曹荣如?何对付陈家,如?何害死青予的,桩桩件件可是不?冤的。她忙捂住嘴,只是眼中还是发?现天大秘密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纠结。
宁知越对这两种说法?都不?认同,“不?,我?确定,他?想杀了我?。”那晚在?林子里,他?胡乱放箭,庄子里真真切切死了几个,伤了几个,就?连她也?是虞循推开半步躲过了一劫,虞循虽然一直说伤得不?重,但箭头?上湿濡滑腻的触感做不?得假,他?也?是侥幸躲过了一劫而已。
她坚定地说:“当年我?离开,消息传出去,最多就?是失踪,但那具尸体堵住了我?所有的路。杀一个死人用不?着隐瞒。”
姜盈盈点了点头?,这么想也?没有错,曹襄平素惺惺作态,装作对宁知越一往情?深的模样,可实际上性情?乖戾狠绝,行事肆无忌惮,就?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杀一个人对他?来说绝不?是件难事,唯独在?杀陈玉这件事上,耗费了太多心思。
但现在?不?是追究他?们行凶目的的时?候了,找到人才最要紧。
“确定他?想杀你,然后呢?”话问出口,姜盈盈已经想到了什么,顺口说出来,“你是想借着他?们行凶的机会,找出他?们的下落?”
宁知越默然,承认了。
“只要曹襄杀我?的心思不?
止,我?便可以什么都不?做,等着他?先动手,届时?总有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藏身?之处的时?候。”
办法?可行,却也?凶险,玄素免不?了担忧,“真出事了怎么办?”
宁知越道?:“我?就?在?慈安寺里待着,咱们人也?不?少,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未防曹荣父子生疑,咱们明面上还是得找人。”
“你不?打?算与虞郎君说,是怕他?担心你,惹得对方生疑?”
宁知越一顿,她确实这么想过,却并非全?是因为这个,但她没有解释,将视线移开,往外瞥去,蓦地发?现门外闪过一个身?影,下一瞬,玄素已经起身?要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