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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蔚映如,“你怎么了。”
蔚映如吊着口气,“累。在恢复受损的元气。”
蔚映如问他,“你怎么了?”
蔚映敏吊着口气,“累。在恢复受损的元气。”
蔚映如问:“你的声音为何如此忧伤?”
蔚映敏说:“我的人生毫无希望。”
“滚滚滚……“蔚映如开始撵他了,“别把你和你的丧气留在我家。”
他下来骑着车回自己楼栋,他也买了辆骑行车上下班。他经过高美惠家的楼栋时会不自觉地望向三楼阳台。
从山上回来后,他就给高美惠送了两次面包,之后再无联系。
那天他们去山上吃素食,有一家很有格调的素食餐厅开在山上,依窗而坐的话可以望见山下的部分夜景及万家灯火。就是有些贵,一位399二位798。吃完高美惠去结帐,看了眼说:“真不便宜。”
他带她来的时候忘记价格了,他想主动结帐高美惠不给他机会。
高美惠身上就是有一种能从容跟着她去吃饭、以及站在旁边看着她结帐的气场。
饭后俩人朝前步行了三百米到观星台,站在观星台上一览山下全貌及天上的星星。当时两人都观赏着景致没说话,待了有半个小时,等返回的时候气氛就微妙了。他在找话,高美惠也在找话,彼此又都明白彼此此刻说出的话都不是他们想说的话。
且他们说出的话不但没有缓解气氛,反而使气氛更加浓稠和欲诉还休。
倘若是在年少时,双方一定是会被这种情愫给卷掳进去,因为抵御不了。
但他们已人至中年,体味过这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两人都不再做无谓的挣扎,默契地享受着此刻的情愫继而慢慢地朝着停车场去。
两人言行上没有任何的不得体,以上全是心灵的碰撞和流动。
这也是导致下山后,蔚映敏给高美惠带面包只挂在门把手上的主因。
次因是隔天傍晚高美惠来校车停靠点接杨照,两人无意照面时,高美惠全然没事人一样地跟他打招呼。
……反正他就想把面包挂在门把手上。
高美惠没他那么百转千回,她客观多了,她理解的soulmate只是一个瞬间或无数个瞬间,这个瞬间过去生活照常。所以在次日碰见蔚映敏时,她能从容地同他打招呼。她已经从那个瞬间里抽离出来了,而蔚映敏还在那个瞬间里想入非非。
高美惠算不上是抽离,”抽离“是一个有意识的主动行为,她是在睡前想明白soulmate是怎么回事后它自然消失的。也可以理解为她把soulmate给平凡和日常化了。
她之所以觉得没意思,是她看穿了蔚映敏为什么要把面包袋子挂在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