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夭写了几张单子,让何簪去附近药铺采买,买不到的她则亲自去更远的更大的镇上进行采买。
准备了几日,她开始对顾淮进行治疗。
眼睛和腿一起搞,怕他受不住,所以她先从他的腿开始。
她亲自熬制草药,细心调配针灸穴位,一天下来,她疲惫不堪,顾淮也是十分疲累,脸色苍白。
她知道这样的治疗有多痛苦,顾淮是硬生生忍下来的。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
何簪看到顾淮腿上密密麻麻的针,都看不下去了,退出了房间。
她不在,陆夭夭倒更自在。
她将手搭在顾淮的肩上,温柔道:“顾公子,你要是受不了疼痛,可以叫出来,不必强忍着,强忍着痛感集中在一处,疼痛反而会加倍,越发难以忍受。”
“我没事,还可以忍受,过几天给我加大治疗吧,我想要快一点好起来。”
“这个不能急,否则很伤身体的,毕竟是药三分毒。”
顾淮莫名觉得她亲近,竟然愿意同她多说话,“我有急着想要去见的人。”
陆夭夭心里一痛。
他还想着她么?
可是她再也不能给他回应了,哪怕是假装。
没有名头给她借了。
“你怎么确定你要见的人还在原地等你?也许她早就另寻新欢,另觅良人了。”
顾淮的语气暗沉下来,“我知道,不过这不怪她,是我没用,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给不了她幸福,她就算另寻他人也是正当的。”
他还要给她找脱词。
陆夭夭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骂他,看他这样子,自己又更加内疚。
“那也不能急,欲速则不达,你要听大夫的。待会你沐浴换身衣服,我让何簪推你去外面走走,放松一下精神,我会在你的房里焚上檀香,晚上你能睡得好一点。”
“不用了,我这个样子,不想出去。”
原来再强大的人陷入绝境都会变得自卑。
“没关系,没人会说你的,这里的人都很好。”
“不去。”他仍是拒绝。
陆夭夭闻言,只能道:“好,你不想去,待会我为你弹奏两曲安神曲。”
“好。”
何簪新提了干净的水进来,顾淮沐浴更衣,陆夭夭为他弹奏安神曲,何簪帮不上忙,也插不上话,只好去准备晚饭。
太阳西斜,一行白鹭飞过,陆夭夭又应景弹了一曲与景致相关的曲子。
“顾淮,今天的夕阳很美。”
“顾淮?”顾淮表情顿变,“我似乎没告诉过你关于我的名字?你是如何得知的?”
陆夭夭猛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解释,“是何姑娘告诉我的。”
“我也没对她说过。”
陆夭夭心乱如麻,“那可能是你梦中说过,她记住了。”
“是吧。”
他想,心中的她也确定不可能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