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汐见她神色平静,心里稍定:“小姑姑,你趁我不在京城的时候是不是去学了算卦?不然连我吃没吃饭你都知道。”
桑晴无奈一笑:“油嘴滑舌,我看你还是不饿。”
“谁说的?我肚子都叫了,不信你听。”朝汐笑着往桑晴身边走去。
怎料到刚一迈开步子,腰中别着的玉佩与身上的甲胄发生碰撞,帐中一片寂静,玉石与金甲的撞击声显得格外清脆,桑晴手下动作一滞。
朝汐脚下一顿,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是哪里传来的响动,愣了愣,才有些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这一眼看得她差点跪下——翠绿的玉佩还在她的腰间来回地晃悠着。
“干!”朝汐心道,“怎么就是他娘的不长记性?”
她不敢抬头去看桑晴。
她心里直犯虚,就如同砌了房屋没打过地基,倘若洪水来了一冲便会轰然倒塌。
桑晴淡淡一笑,充耳不闻似的,将食盒盖好转过头看向她:“快过来,不然面都凉了。”
朝汐脚下不动,怔怔地站着,一时间手足都有些酸软,这次不比上回,上一回多少还带着些侥幸心理,这次是一点弯儿都不打了,当场被抓个现形。
桑晴会怎么想她?
会觉得她恶心吗?
一瞬间,往年种种皆历历在目,她们一起欢笑过,一起打闹过,一起痛哭过,一起彻夜未眠畅聊过,一起翻墙爬树摘花过。
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会被唾弃?
最后选择被遗忘。
上午方才想到匕俄丹多这个祸害前两年给她说过的话,晚上就灵验了,张天师算的卦都没有这么灵的,也不知道那个病秧子是不是乌鸦托生变的。
她觉得自己视线开始有点模糊,可能快哭了吧。
今天这事,不管怎么样,打死不能认!
“天大的事,一会儿再说。”桑晴神色淡淡,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又催道,“过来,先把面吃了,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