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才算活得像人,没有欺骗!
只是连累了何默!
何默一直看着她清瘦的脸孔,在那张脸上,他几乎找不回孟烟从前的样子,可是他记得那青春的萌动,记得对她的心动。
何默缓缓蹲下来,
他跟她靠得很近,很近,他说话时近乎耳语:“好好活着,好不好?孟烟……你还有你的孩子,你还年轻,或许以后你还能找到新的爱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你一定能重见光明。”
孟烟浅浅地微笑。
其实,他能来看她,她已经很高兴了。
他们没有相爱,但是那一年,他们谁也没有背弃过彼此……
何默生了女儿,
她想送点儿东西,张妈最知道她的心意,连忙在行李里头翻找最后找到一块上好的玉片,她含泪跟孟烟说:“这是太太娘家带来的东西。”
孟烟接过了,
她摸索着,慢慢地塞到何默的手里:“愿她岁岁平安。”
何默握在手里,泣不成声。
他们都已经成家,她从未爱他,但他却很想问一问,如果她的生命里没有盛时宴……她会不会待他,有一丝心动!
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楼下,响起了小汽车的声音。
张妈紧张起来,她拉着何默的手,声音微颤:“先生怕是要回来了!何先生您快走吧,再不走的话,被先生撞见那可了不得!”
孟烟身子瑟缩一下。
何默于心不忍,他微微仰头,眼睛疼痛得厉害。
他不想连累孟烟,悄然离开。
他走到门口,低头望着那一片绿幽幽的玉片,不舍地轻抚……而后,他又轻轻碰了自己的眼睛。
他快步离开,背后,一阵皮鞋声由远及近。
盛时宴顿住步子,他微微眯眼,望着过道远处的护士……
那背影过于壮实了!
他侧身看向金秘书,语气轻描淡写:“我记得,何默的太太好像到预产期了,是不是?”
金秘书跟他多年,聪明得很。
她稳了稳,才淡笑若无其事地说:“好像……就在这几天。”
“好像?”
盛时宴摘掉金边眼镜,表情变冷:“金秘书,你什么时候说话这样含糊其词了?我看不是好像,何默的太太应该就在仰德医院生产吧!”
闻言,金秘书心惊肉跳。
她不知道老板,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盛时宴没有再问,他重新戴上金丝眼镜,朝着VIP病房走去……
……
何默回到病房。
他的妻子正抱着小婴儿喂奶,一抬眼,看见丈夫的打扮:“阿默,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别人看见了会以为你是女装大佬,骂你变态哩!”
何太太是个利索的人。
平常,跟何默感情也好,有什么说什么。
何默勉强一笑,
他将身上护士服脱下,坐到床边上,看妻子哺育小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