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影唯咲心下一动,趁其不备,五指穿进了千切豹马的指缝,和他稳稳地扣在一起,掌心相贴。再在千切豹马愣神挣扎的瞬息,御影唯咲撩开了他的头发,偏头在耳尖上落了一吻。
千切豹马仿佛被马蜂蛰到,猛地跳开了:“你别动!”
御影唯咲眨眨眼睛:“怎么了嘛?”
千切豹马正想开口,滴着冷水的手指也忽然一颤——依然忘了关火的油锅再次溅出热油,这次中招的变成了他。
而锅里的煎豆腐已经焦糊一片,毫无生机。
御影唯咲大笑着拉过他的手,把冷水降温的流程再过一遍。两人先后擦干净手,御影唯咲把残存一点红印的手背举起来,在他的手背上贴了一下,笑嘻嘻说:
“情侣伤口。”
千切豹马:“……”
千切豹马的脸快比烫伤更红了。
但锅里的豆腐还等待收尸,两人一齐看了一会儿,千切豹马拿起筷子:“啊——”
御影唯咲:“?”她紧皱眉头,感受到千切豹马看向她的目光。
好吧,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御影唯咲张开嘴,大义凛然:“啊——”
焦糊的豆腐在半空中一停,却没送进她的嘴里。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千切豹马自觉吃了那块豆腐,咀嚼片刻:“不好吃,还是不勉强你了。”
御影唯咲却一皱眉,在千切豹马准备倒掉剩余豆腐的时候握住了他拿筷的手,就着千切豹马的手和筷子,她在锅里戳上一块死状最为惨烈的豆腐。
“等等……”
话音未落,御影唯咲已经把豆腐吃进嘴里。甚至仔细品了一会儿,一咽,她用舌头舔舔嘴唇上的油渍:“确实不好吃。”
千切豹马:“……”
千切明里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弟弟逼御影唯咲吃下某种不可食用之物的景象。
她瞪大了眼,觉得很有必要拿出姐姐的气势:“豹马,你又在欺负悠了!”
还在厨房腻歪的两人一瞬间弹开了距离,千切豹马背对着没有做声,御影唯咲则被豆腐的脆渣呛到气管,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四处找纸巾擦嘴。
折腾好几秒,她才气息奄奄地转过脸来,咳得通红的面上挂着充满歉意的微笑:“没有没有,哪有那种事。”
千切明里满脸狐疑,琢磨着他们刚才的反应:“是吗?你俩关系好像变好了不少耶?”
御影唯咲的咳嗽声又炸了开来。
千切豹马无可奈何地塞去一盒纸巾:“姐,距你平时出门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
千切明里大叫一声,当即把他们的异常抛之脑后,匆匆忙忙赶去吹头。
卧室门被她一甩,御影唯咲也随之暗松一口气。
千切豹马解开围裙,把几份便当打包完毕。却在御影唯咲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又听他问:“就这么害怕被发现?”
“咦?”
“还是说,对你而言本来就只是游戏,被太多人发现反而会有负担?”千切豹马指了指她罕见的在早晨就换好的外出常服,“……你没有早班吧,是要去见谁吗?”
御影唯咲眨巴眼睛,正想解释,爸爸的脚步却也传了过来:“豹马,今天是你准备便当吗?”
千切豹马呼一口气,将其中一份便当塞到御影唯咲的手上。
剩下的便当被他带走,也没有留给御影唯咲开口的余暇:“是我。我把便当放在客厅了,爸爸的是黑色盒子。”
御影唯咲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常服。
嗯……看来赤豹更喜欢她穿睡衣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