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子,你们这是为难我,现在各个场馆都有损耗,换这个换那个的,咱们学生会这点钱根本用不过来。学校倒是每年都发一些,可是根本不够用。等等吧,再等等最热的时候就过去了,冬天没人喝凉的。”
这一听就是借口,看来昌哥说得没错,爆门什么都给换,热门斟酌着换,到了冷门,什么都没有了。金丞想给队里谋福利,他都看到江言好几次敲冰柜了,再说师姐们要是哪天想喝个冷饮,一点都不方便。
“一个冰柜也没多少钱,就给我们换了吧。大家都是国家健将级运动员,谁也不能热着嘛。”于是,金丞笑眯眯地拉开运动包,将最后一瓶红酒拿了出来。
陶文昌低头一瞧,靠,出手真大方,跆拳道怎么来了这么一个会办事的小孩儿?怪不得周高寒看上他。
财务部的暂时负责人推推让让,但是在金丞的不懈努力之下,这瓶几万块的红酒还是半推半就地收了。虽然更换两个大冰柜的具体日期没定下来,可这事已经成为板上钉钉。
从财务部出来,陶文昌已经对金丞另眼相看:“小伙子真不错啊,以后挺有发展。明年不竞争一个副主席做做?”
“为什么不能是主席?”金丞整理着运动包问。
陶文昌拍了下他的脑袋,耐心地给小学弟讲人情世故:“你傻吧?正主席哪个不是内定的?最起码也要有人推荐。就好比周高寒是白洋推荐上来的。”
“啊,居然这样。”金丞终于搞明白这大名鼎鼎的白洋是谁,原来是上一任主席。怪不得周高寒这么反感,是提携之恩当挤尿相报了。
“我看周高寒对你这热乎劲儿,没准明年真让你试试副主席呢。”陶文昌只是把事实告诉他,并没有阻拦他,有上进的心是好事。没想到金丞却摇摇头:“明年……可能我就不忙学生会了。”
“干嘛?明年你怎么了?”陶文昌敏锐起来。
“明年的比赛就更多了,我得好好准备哈哈哈。”金丞说。
陶文昌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当作给他加油。两人告别,金丞该回道馆了,顺便也想把换冰柜这个好消息告诉江言,可是忽然间左耳朵有些潮湿。
不是外面的伤口潮湿,而是里面。金丞摸了下左耳垂,指尖上有血。
这时候,他收到了江言的信息。
姓江很了不起啊:[你人呢?在哪儿?回来。]
金丞刚想回“我马上回去”,可是左耳朵又来了一股热流,他只好用掌心捂住,发语音过去:“我在学生会忙呢,晚一点儿回去训练。”
发完之后,金丞抽了一张纸巾擦耳朵,果然又流血了。
伤口没有愈合。
没想到江言也发了语音过来:“你和周高寒在一起?他把特技表演的名额给你了?”
真是添乱,我干嘛老和他在一起?金丞敷衍地回复:“嗯嗯嗯,是。我现在忙,一会儿和你聊哈宝贝。”然后用手机打车,目的地就是他最熟悉的医院。
还是去看看吧,金丞怕永久失聪,耳朵如果失聪会影响平衡,打跆拳道最不能失去平衡感。
来不及多想,金丞捂着耳朵坐上了网约车,直达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平衡被破坏掉了,刚一下车他就有点晕。脚下没站稳,他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结果那个人也没站稳,两个人一起靠在了车上。
“诶呦。”那人先哀嚎。
“对不起对不起。”金丞仍旧捂着耳朵,“您没事吧?”
他撞上的人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脸上戴着大口罩,和自己差不多高,很瘦,手腕却很有力,一把将金丞扶稳。隔着口罩,金丞觉得他有点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没事。”花咏夏担心他晕倒了,“你没事吧?”